“……”
突如其來的沉默後,寂靜的客廳驟然爆發出笑聲來。
“……噗哈哈哈。”
“呼呼呼……”
“你……噗。”
就連國木田獨步也沒能忍住,說教才起了個頭,就破功失笑。
重疊的笑聲中,月見椿悄悄撩眸看太宰一眼,卻見他笑得雙眸彎彎,笑容是針織帽和平光鏡怎麼也遮不住的綺麗和絕色。
……這不是完全沒擋住嘛。
反而把下半張臉襯得更好看了,下頜線還特別完美……怎麼看怎麼像演員喬裝逛街。
根本移不開視線。
休整一番後,時間也差不多了,幾人打算按約定去見管理員。
因為地點就在附近,所以國木田獨步等人沒有開車,而是暗中跟在月見椿和太宰身後。
至於車……大家一致決定,暫時把尾木創太一起塞進車內,和仍然昏迷的竹之下泰一作伴。
田山花袋解除對竊聽器的遮蔽之後,月見椿狀似平常地開口:“我們要去哪裡……?”
“去見一位非常重要的存在。”
回憶起之前聽見的悶哼聲,太宰故意壓低聲音,讓自己的聲線往尾木創太靠近,能有幾分相似就行。
月見椿眨了眨眼睛,卻沒表現出任何不對,“好呀,我們走吧。”
太宰牽住她的手,慢慢往管理員所說的地點走。
遠離竊聽器的收音範圍後,月見椿小小地鬆了口氣。
緊接著,她便聽見太宰一如既往溫潤清越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
“表現得自然一點就好,不用擔心別的哦。”
“……好。”
……話雖這麼說,但牽著他的手,月見椿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能表現得那麼自然。
牽手的感覺,和她剛剛在客廳的感受有些微妙的不同。
太宰的體溫依然比她的燙一些,牽著她的力道也仍舊輕柔,卻似乎比之前要重一些。這個力道並不叫人難受,反倒讓人感到沉甸甸的安心。
有點像是小夥伴們都離開後,一直端著架子的貓咪開始肆意撒嬌,一整個黏糊起來的感覺。
她……有在回握他嗎?還是就這麼普通地被他牽著?
月見椿不太敢動。她整隻左手被凍住一般,全然動彈不得,只剩下從他手上傳來的體溫和觸感,再無其它。
明明只是牽手而已,她的心髒卻跳得太吵,讓她完全分不清此刻耳邊的嗡鳴究竟是心跳聲,還是別的什麼。
然而,月見椿哪裡知道,牽著她的太宰也遠遠沒有他表現得那麼遊刃有餘。
即便他能控制自己的心跳,但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心跳……也過於不受控制了。
好在一切盡數被夜色所遮掩。
太宰喉結滾動,最後盡可能穩著嗓音,吐露出一句帶笑的話。
“月見小姐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