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如果月見小姐有事,或者身體不舒服想要取消練習,跟我說一聲就好,提前或者臨時都可以。
“這段時間裡,要是哪天有緊急委託需要取消練習,我也會至少提早兩個小時和月見小姐說。”
太宰這段話的言外之意就是,除非工作原因,否則他不會取消七點半的練習。
讀出這個含義,月見椿遲緩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然後週末選某一天的下午練習,其餘時間休息,這樣可以嗎?”
月見椿再度點頭。
然而點完頭,她這會兒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太宰這個安排意味著……接下來這段日子裡,他們幾乎每天都要單獨相處至少一個小時。
雖然是陪她夜跑,教導她防身術這樣的“公事”,可這也能算是兩人獨處。
本來在太宰提出由他來教她防身術時,她就隱隱意識到了,可那時她卻沒當一回事——因為她沒想過,他會把學習防身術的事安排得這麼頻繁。
……他沒發現,她喜歡他的事嗎?
還是說,他的確有在以自己的方式靠近她,並不是她的錯覺?
一跑神,月見椿的呼吸就險些出錯。她趕忙吸了口偏涼的空氣,甩掉腦海中多餘的想法,維持住原有的節奏。
太宰的聲音還在繼續,“因為月見小姐似乎想盡快擁有自保能力,所以我可能排得稍微有些滿……如果覺得累了要和我說哦。”
月見椿將到了嘴邊的“好”憋回去,又一次點頭。
總之,她現在應該先學會防身術,降低自己被成功敲悶棍的可能,其他的都先放一放。
話題告一段落後,太宰就沒再說話,而是盡職盡責地陪在月見椿身邊,注意她的安全。
兩人落在路邊的影子保持著一定距離,卻捱得比任何時候都近。
十幾分鐘後,兩人一同回到員工宿舍的空地,各自放鬆拉伸。
因為是慢跑,所以月見椿也沒覺得自己有多累,反倒是身體經過適當運動,徹底暖和起來。
拉伸完畢,太宰站在朦朧的夜色裡,開始教月見椿基礎的防身術。
得益於街邊的路燈,即便夜色朦朧,光線卻還算不錯,太宰的動作她看得清清楚楚,不妨礙她學習防身術。
他先用慢動作示範了一遍防身術的要領,讓她跟著他做,再上手一點點糾正她做不到位的地方。
在碰月見椿前,太宰僅是低聲對她說了一句“失禮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就像是他們之間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手腕放這裡。”
“再抬高一點。”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和他的語氣一樣溫柔紳士。
月見椿努力摒棄太宰那張臉帶給她的影響,在近距離的美顏暴擊下盡量牢記防身術技巧。
如果要問她具體的感想……
“痛並快樂著”,不外如是。
如果撇去臉過於勾人視線這一點來看,對月見椿來說,太宰是個好老師。
講解到位,不拖泥帶水,溫柔紳士還貼心。
就連隨著學習防身術的進度增加,他第一次將她摔在地上的時候也是。
她分明被他摔在地上,卻如落葉落地般輕飄飄的,除一陣光影朦朧的天旋地轉以外,再無其他感受。
似乎是太宰有意替她卸去了大部分力道,所以她才沒感受到半分痛感。
“怎麼啦?”見她沒反應,太宰松開手,關切地看她,一雙蜜糖色澤的鳶眼中滿是擔憂,“摔疼了?”
對上他視線,月見椿心尖一顫,狼狽垂眸,“……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