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穹訕訕放下了手裡的湯勺。
雪莘接著看向棲佑佑:“你在幹什麼?”
棲佑佑頭皮一麻,放下盤子毫不猶豫地道歉:“我錯了。”
只要道歉足夠快,老婆消氣就夠快,不然越拖越麻煩,遭老罪了!
一桌家宴完全淪為戰場,皇帝和棲佑佑各自坐下,眼神依然在空中交戰,迸濺開火花。
“等等。”雪穹皺皺眉,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繡球是你自己拋的……”
“合著你倆一起騙我是吧!”
棲佑佑的頭發被雪絨絨捏著,腦袋歪了過去:“不關我事啊,我都失憶了。”
雪莘掐了事不關己的apha一把:“您真以為我會嫁給一個大街上隨便挑來的贅婿?”
“從頭到尾,我的apha只有佑佑一個,絨絨的母親也只有她一人。”
皇帝氣得跺腳:“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您有用嗎?”雪莘說,“未婚先孕,涉嫌誘騙,您連我的標記都容不下,難道會答應讓佑佑娶我嗎?還是會把人抓起來下獄定罪,甚至流放處死……”
棲佑佑一愣,望進oega微紅的雙眼。
雪莘啞聲說:“我不敢賭。”
“……”一陣沉默後,雪穹的肩頭像融化的胖雪人塌下來,他癱在椅子上長嘆了一聲。
“現在孩子出生,您也該知道真相了。”雪莘撫著雪絨絨柔軟的頭發,吻了吻女兒的額頭;“您若是願意接納,自然是好事。”
“您若是不願,我們就離開這裡,回酸雨星。”
棲佑佑:!
棲佑佑:別啊老婆,王宮裡多舒服,幹嘛回去受苦呢?
雪莘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穿進她指縫裡:“自由與認可對我們來說,比任何都重要,對嗎佑佑?”
棲佑佑:但這裡包吃包住啊。
“那不行!”皇帝直接拒絕,指了指棲佑佑:“她還得給我幹活,剿滅反抗軍,抓回那條叛變的魚,還我大兒子清白!”
棲佑佑鬆了一口氣:“那您得對我客氣點,不然雪莘和絨絨都不答應。”
她狐假虎威地躲在雪莘身後,擠眉弄眼地挑釁皇帝,看見藍貓都要氣炸了。
雪莘最後掃了一眼一塌糊塗的餐桌:“皇室內部的事,不宜於外傳。你們兩位自己幹的好事,自己收拾吧。”
說完,他站起身,直接抱著雪絨絨離開了宴會廳。
留下棲佑佑和皇帝大眼瞪小眼,而狗子們幫忙找來了抹布和笤帚。
“我擦桌子,你拖地。”棲佑佑猛地伸手去搶抹布,被藍貓一把按住手背。
“你拖地,我是老年人。”雪穹眯起眼。
棲佑佑分寸不讓:“養尊處優的老年人能蹦迪能滑冰,拖個地咋了?我可是出生入死天天上戰場守衛您的國家啊。”
“你那是守衛國家嗎?怕不是整天琢磨怎麼洗劫反抗軍吧!”
“你拖!”
“你拖!”
最後狗子們把餐桌收拾了、地拖完了,那兩人還在吵得不可開交。
“等著瞧,我早晚告你的狀!”藍貓揮舞著權杖。
棲佑佑:“可笑,你能去哪兒告?我能怕你?”
“走著瞧!”
天空飄浮著鏽紅色的雲霧,斜飛的雨絲在倒映的鋼鐵城市裡綻開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