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快逃……你不是她的……”
“對手……”
捂在舒藍唇邊的指縫，已經被血浸透。
她低下頭，附耳過去，在越來越微弱的聲音裡仔細分辨：“你還有什麼話？我都聽著。”
舒藍胸膛的起伏慢慢弱了下去，他疲憊地望向高高的穹頂，看不見天空與雲彩：
“我想……回醫院……繼續……”
輕輕的聲音像微風裡吹散的蒲公英。
棲佑佑等了一會兒，再也沒有聽到後續。
她撿起地上摔碎了的金絲眼鏡，收進自己的折疊空間。
重新站起身，直視前方水藍色裙擺的人魚oega。
“拐賣雪莘的人是不是你？”
詫異於女apha的開門見山，緋寧輕輕一笑：“你很聰明。”
“逼迫舒藍在標記清洗手術中下手，在雪莘來軍校找我的時候發動突襲，事後炸毀實驗大樓卻栽贓給我……”
“全都是你。”
棲佑佑這一次的語氣篤定。
緋寧靜靜地注視她，點了點頭：“是的。”
“為什麼！”棲佑佑幾乎崩潰地怒吼，“皇室哪裡對不起你？雪莘做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佑佑，我從未針對過你。”緋寧說，“你的能力很強，又有皇室庇護，我知道你一定會平安無事地離開帝國監獄。”
“你是老師的女兒，我們是一家人啊，我怎麼會害你呢？”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當你在眾人面前展露出獸型機甲，他們會如何對待你。”
“只有當你明白了世界的殘酷，才會懂得我們事業的偉大，真正成為我們的同胞。”
“那雪莘呢？”棲佑佑追問，“他一向尊敬你，他只是個oega，對你們的‘事業’毫無阻礙！”
“這很重要嗎？”緋寧說，“你不問問父母的過往，卻對一個被玷汙的oega和毫無血緣的孩子上心，這不可笑麼？”
棲佑佑額角的青筋暴起：“你把他害成這樣，竟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女apha的身影如雷霆隱沒。
下一秒，外骨骼覆蓋的重拳撕裂空氣！
銀灰色獸型機甲閃身而前，一拳砸向人魚oega——
被一道輕飄飄的藍色裙紗擋住。
“你是該受一點懲罰了。”
微笑著的少女抬起頭，依然優雅地站立著，紋絲未動。
棲佑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威壓，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資訊素氣息覆壓過來。
以至於她的拳頭再也無法推進分寸，渾身僵直，雞皮疙瘩爬了滿身。
與此同時，緋寧裙擺下起伏的紗狀觸手慢慢生長出來，像盛開的花蕊。
一條條絞上了女apha的腰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