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殿下三次深夜傳召禦醫的訊息傳出,終於在催産針下正式進入産程。
棲佑佑早就意識到王宮並非鐵桶,布著各方眼線,當初下藥拐賣雪莘的人,一定會趁他生産之時再次動手。
雪莘生産的訊息反正是瞞不住的,她索性將計就計,與皇帝和騎士團一起策劃了這場狩獵。
“訊息已經放出去了,媒體在大肆宣傳。反抗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牧深走到棲佑佑身邊。
棲佑佑沒有應聲。
她雙臂抱胸,坐在宮廷椅子上,指尖頻繁地在手臂上敲擊。
細弱的呻吟聲從寢殿深處傳來。
像棉絲纏在她的心髒上,他的每一次哀吟都勒出深深的血痕。
女apha咬緊了唇。
看出對方心緒不寧的牧深,也不再打擾,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連他都在這一分一秒裡壓抑難捱,更何況是王子殿下的配偶。
“別擔心,殿下會沒事的。”牧深安慰道。
棲佑佑低著頭,睫毛的影子紮在眼底,形成灰暗的一片。
“你說……”她忽然說,“他是不是特別愛那個apha?”
牧深被她問得一愣。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女apha眼底的一片迷茫與苦澀。
像一片蒸騰的霧,將她的睫毛染濕。
一向大大咧咧的雪豹apha,在自己的oega生産之日,短暫露出了脆弱彷徨的一面。
“……殿下只有你一位apha。”牧深想了想說。
棲佑佑搖搖頭。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大度的人。
可現在看來並不是。
雪莘承受了十月懷胎的磨難。
此時此刻,他正為那個拋棄他的apha命懸一線地分娩産子。
棲佑佑心中湧動著妒火。
她無法否認,自己嫉妒得快要發瘋。
她的oega正在為別人生孩子。
她既心疼,又妒忌,既想進去陪伴他,又不願面對慘淡的現實,看見他為別人奮不顧身拼盡全力的樣子。
牧深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也覺得身邊的女apha頭上有點綠光。
從王子殿下成婚以來,外界都在謠傳。
說這位百億贅婿為天價陪嫁接盤,與皇室的合作關系截止到小王子生下孩子,這段形式婚姻就會一拍兩散。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王子殿下對佑佑的依賴他早看在眼裡。
他看著殿下長大,從未見過他對別人表現出這樣的柔情與在意,那份依賴裡還摻雜著一絲剋制。
信奉愛是剋制的牧深感動得稀裡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