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醫護人員,就只有s級以上的oega獻血志願者,能夠透過鐵桶般密不透風的防衛進入醫院。
然而s級與3s級,差距還是太大了。
帝國醫院的燈光晝夜不熄。
醫院外的媒體抱著裝置睡在懸浮車上,星網上更是一片祈願聲,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結果。
一個可能非常慘淡、但所有人都期盼能夠逆轉的結果。
深夜。
所有人都睡下了,唯有搶救室的燈光還亮著。
醫院的走廊飄浮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其中隱隱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一名前來換班的護士獨自走過長廊,忽然後脖頸一涼,她抬手一摸,指尖濕漉一片,聞到鹹腥的海水味。
抬起頭,她驚訝地發現天花板上不知何時長滿了海藻。
奇異的珊瑚從縫隙裡生出,滴下潮濕、濃腥的水滴,就像忽然陷入了深海。
視野像海浪一樣起伏波蕩。
牆面變成了波浪形,天花板坍塌,層層的海水像月光從窗外漫進醫院。
窒息與眩暈緊隨而至。
護士捂著一片冰冷麻痺的後頸腺體,軟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長廊盡頭,極輕的腳步聲傳來。
“蠢貨樹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自言自語的灰衣人揭下兜帽,露出一張少女容顏。
她頭上斜斜戴著一塊椰子殼,抬手接住了天花板上飄落下來的機械水母。
“要是我的話,早在清洗終身標記時,就讓那隻貓死在手術臺上。哪還等得到今天,增加工作量,煩人。”
醫院一片昏暗,唯有前方的手術室亮著光。
星星點點的藍色光暈,就像一片星辰大海,降臨在走廊上,吞噬了整座醫院。
黑暗中,無數的機械水母飄在空中,收縮著飛舞。
密密麻麻的機械海蝨,鋪滿了牆壁和地面,它們跟隨在灰衣人的身後,像一片逐漸逼近的海潮,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s級椰子章魚apha於佩,抬起寬大的灰色袖袍。
一條粗壯的章魚觸手躥出,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搶救室內,醫護人員已經倒了一地。
無數的機械水母抽搐著起舞,觸手落下麻痺致幻的液體,瑩藍色的美麗光暈照亮了消毒水味彌漫的房間。
手術室內外的水母彙聚,翩翩起舞。
密密麻麻的機械海蝨爬進來,擠滿了牆面和天花板,發出窸窸窣窣的輕響。
於佩邁著懶散的步子走進搶救室。
抖了抖灰色長袍,一條細長捲曲的章魚觸手伸出,掃過手術臺,捲起了一把細長鋒利的手術刀。
就在她的面前,深海怪物們灼熱的覬覦下,白色産床上躺著銀發的oega少年。
他的腹部高聳,從腹下到雙腿布滿鮮血。
血跡浸透了産床,滴落到地面。
血泊裡倒映著猛然落下的冰冷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