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自信，能在我面前打他第二次？”
棲佑佑指下施力，雪穹猛地抽出一口涼氣，手臂瞬間劇痛痠麻，變得像軟面條一樣無力。
“好好說話，別那麼暴力。”
棲佑佑點到為止，甩開他的手，嫌棄得像丟掉一袋垃圾。
皇帝捂住止不住顫抖的手臂，看看他冷臉桀驁的小兒子，又看看這個擋在他身前無比跋扈的贅婿。
一時還真拿他們沒轍。
“行，雪莘，你翅膀硬了。”他深呼吸。
“你給我回寢宮，好好反省。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在生下這個孽障之前，再敢踏出王宮半步……”
“我就把你鎖進星雲塔裡，這輩子別想再出來。”
棲佑佑拉起雪莘的手就走。
不出來就不出來，當個死宅挺好。
棲佑佑沐浴完，擦著自己的耳毛出來，看見小王子靜靜地靠在床頭。
他腰間蓋著被子，手裡如常捧著一本書，許久沒翻過一頁。
暖黃色的床頭燈光，柔和地鋪落在少年身上，泛出淺金色的睫毛下，瑰豔的寶石瞳卻在失神地發呆。
棲佑佑擦完腦袋，拿著藥膏走到床頭，在他身邊坐下。
“疼嗎？”女apha的指尖小心地觸控他的臉頰。
雪莘回過神，放下書，閉眼繾綣貼了貼她的掌心，笑得溫順：“疼。”
棲佑佑指尖蘸起清涼的藥膏，一點點給他消腫。
雪莘的面板太白了，這一巴掌打得又重，指印特別明顯。
這麼漂亮的臉蛋，怎麼下得去手的？
“你們父子倆怎麼就不能好好說一回話呢。”棲佑佑嘆氣。
“他有我大哥就夠了。”雪莘輕聲說，“不需要多我這個兒子。”
“可我感覺，他還是愛你的。”棲佑佑老實說，“剛才打了你，看得出他自己也很難過，手一直在抖。”
“如果不是你指認你大哥，他腦子氣糊塗了，估計不捨得再對你動手。”
雪莘抬起眼簾，啞聲：“你也不相信我說的話？”
棲佑佑：“當然相信。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委婉一點。”
“你們倆完全是針尖對麥芒，除了氣死對方，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雪莘沉默了一陣，說：“大哥的確很優秀，也很會討父王歡心。”
“他是能徵善戰的超s級apha，生來就要縱橫星際，率領帝國千秋萬代。”
“而我只是皇室的拖累。在他們看來，嫁給貴族誕育高等級的後代，是我唯一的價值。”
“3s級應當屬於帝國的王儲，卻偏偏降臨在我這個oega身上。人人都認為他對我已經仁至義盡，沒有人會信我。”
棲佑佑回想她所見所聞，大皇子雪燼，看起來的確是個滴水不漏的好人。
如果不是聽到雪莘這麼說，她也會認為雪燼很關心這個幼弟。
畢竟當初在帝國醫院，他可是千裡迢迢從邊境趕回來，比皇帝更早出現在剛洗完標記的雪莘身邊。
她在軍校時，他似乎也叮囑大嫂多多照顧。
“如果真是他幹的，那就幹他。”棲佑佑很直白。
雪莘愣了愣，忽然輕輕笑了，掀開被子，邀她上來夜話：
“怎麼幹？”
“首先，需要收集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