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佑佑再度睜眼,天已經亮了。
明晃晃的金色陽光挾著陶瓷小鎮的風,吹開絲絨遮光簾,被子上落了一道金邊。
身上好沉。
熟悉的“鬼壓床”故技重施。
棲佑佑低下眼,果然瞄見雪莘的臉。
他不知什麼時候又蹭了過來,鑽在她被子裡,埋在她胸口。
還把她原來抱著的枕頭擠出去,推到了床下。
棲佑佑:“……”
特別近的距離。
她好像還沒有這麼清晰地看過雪莘的臉。
上一次這麼近距離,還是在帝國醫院治療他的時候。
但那時候,她被昏迷的oega抓住熱吻,耳膜快被內心的爆鳴沖破,沒仔細端詳過他。
此時此刻,絲絨窗簾在微風裡吹拂。
懷裡的oega又暖又軟,緊貼的胸膛裡心跳在共振。
棲佑佑彷彿置身橙花遍開的山野,溫暖的蜂蜜甜味與花香快要將她灌醉。
怎麼說呢。
反正推開他,待會兒還會爬回來,對吧?
棲佑佑說服了自己。
她眼神飄忽,耳根有點熱,手臂卻誠實地緊了緊,把懷裡的oega抱住。
怎麼有人的睫毛能這麼長?
還翹翹的,她忍不住撥了一下。
按理來說,這麼不老實地睡了一夜,誰都得是個鼻歪眼斜流口水的樣子。
偏偏布偶貓小王子漂亮得天然又純粹。
每一根銀色睫毛、每一縷柔順發絲,都美得恰到好處,像是造物主的恩賜。
棲佑佑在陶瓷星的小旅店,在微風與晨光裡,久違地感受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滋味。
她過去似乎,也有過這樣的平靜心情。
棲佑佑為自己這種老幹部點煙的心態感到吃驚。
她還是個寶寶a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在那段失去的記憶裡真的談過戀愛……
不可能。
棲佑佑否認了這個選項。
她如果要談戀愛,必然只有一個物件。
那就是星幣。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星幣更完美的伴侶了。
她願意永遠和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