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下,她的腳後跟卻還抬著。
唇沿著他的頸側遊移,溫熱而濕潤,擦過他脈搏時,能感覺突突的跳動,像困獸撞擊牢籠。
被綁住的手腕繃出青筋,“接下來呢?”
江棠梨沒說話,只是吻上他的唇,舌尖抵開他的齒關,糾纏得又深又狠。
悶哼聲從嗓子裡低出來,陸時聿下意識想抬手扣住她的後頸,卻因為手腕被綁而動彈不得,只能承受這個吻,任由她掠奪他的呼吸。
唇齒交纏間,她的膝蓋抵進他.又又.膝。
呼吸徹底亂了。
別的事情他可以甘拜她下風,唯獨這種時候,他喜歡掌控所有權。
被縛的雙手突然抬起越過她頭頂。
突然的束縛讓江棠梨整個人愣住。
綁住陸時聿的不過是一條隨時會被掙開的布料,而江棠梨卻被束縛於他牢不可催的手臂與胸膛之間。
不等江棠梨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裡,江棠梨被圧))
在了書桌上。
蠟燭被碰倒,滾燙的蠟油“啪嗒啪嗒”地滴下來,砸在地板上。
他低頭,用唇去感受她身上的布料。
並不絲滑,砂礫般錯磨著他的唇,他的下巴。
不是她平時會穿的睡衣,因為沒有肩帶。
他咬著她耳垂,“什麼顏色?”
江棠梨難以啟齒地嚅出聲:“豹、豹紋......”
耳邊傳來的低笑聲,讓人又麻又癢。
江棠梨眉心卷出惱人的音:“不許笑!”
壓在她後背與桌面的手掌微微一撐力,陸時聿摟著她從書桌上起來,空間與擺設太過熟悉,陸時聿摟著懷裡的人,斜退幾個大步。
感覺到腳後跟的阻攔,他帶著懷裡的人,穩穩坐進了松軟的單人沙發裡。
跳躍的燭光在沙發扶手上快融化成一灘蜜。
他忘情地吻著她,然而眼睛卻沒有閉上。
領帶布料比想象中透光,他能看見面前那兩排睫毛投在絲綢上的陰影,像兩片顫動的鴉羽。
被矇住眼睛後聽覺也變得異常敏銳。
他聽見了他從未聽過的氣音,還有吻她時,舌尖擦過犬齒的黏膩水聲。
捆住手腕的領帶正隨著動作越纏越緊,碗上勒出的淺痕,帶出的疼痛像一小簇電流竄上脊椎,蠶食著所剩無幾的血液迴圈。
“坐上來。”
命令的語氣裡,他用雙臂托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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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絲領帶矇眼時會産生奇妙的透光效果,每次她俯身,蓋下來的陰影就會在他視網膜上浮現出流動的霧靄。
絲綢與動脈共振産生的微妙觸感,像有螞蟻沿著靜脈在爬行。
而黑暗中最清晰的是她無名指上戒指的涼意,金屬在面板上拖曳的軌跡如同微型閃電。
被汗水浸透的領帶終於滑落半寸時,他透過布料邊緣看見她繃直的腳背,在暖光裡白得像是深冬飄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