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溫柔,他的確是溫柔,可在他溫柔的皮相下,似乎還有著不容人越拒忤逆的底線。
在今天之前,江棠梨以為自己是那個特例,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落差在心頭滋長,讓她都不敢恃寵而嬌了:“對不起,剛剛是我沒有注意場合,讓陸總——”
話沒說完,她下巴就被陸時聿捏抬了起來。
“喊我什麼?”
剛剛那句話看似在服軟,可一聲陸總卻又明顯在賭氣。
不怕他知道,就怕他不知道。
江棠梨任由下巴被他掌控,但卻掀著眼皮不看他,甚至還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陸總!”
陸時聿低笑一聲:“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江棠梨撇嘴。
喜歡她低頭,喜歡她服軟唄!
男人不都這個德行。
然而陸時聿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就喜歡你這股傲嬌,跟誰都不低頭的勁兒。”
江棠梨愣住了。
這人怎麼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只是沒等她想明白,人就被陸時聿抱到了懷裡。
“昨晚臨睡前跟你說了什麼還記得嗎?”
“昨晚?”江棠梨拖著調兒:“你確定是昨晚而不是早上?”
陸時聿下巴壓她肩膀,失笑一聲:“口誤。”
想到他從站在門口到現在,嘴角的笑就沒停過,江棠梨忍不住為自己全身的痠痛委屈:“自私鬼。”
陸時聿把手輕放在她最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是因為這事才不讓我回家的嗎?”
說到這,江棠梨突然鼻子一酸:“你知道我下樓的時候,腿一軟,差點就滾下去了嗎?”
陸時聿摟在她腰上的手圈緊:“對不起,是我沒拿捏好分寸。”
“你就是故意,你這是家暴!”
她眼底蒙了厚厚一層霧氣,睫毛一眨,眼淚滾了下來。
昨晚她也哭過,但陸時聿卻絲毫沒有心軟,甚至還變本加厲。
但那是在‘床上’,下了床,她流的每一滴淚都像一把刀子戳在他心窩。
“不許哭。”
明明是命令的語氣,說的話卻是——“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的眼淚?”
江棠梨也不想哭,誰叫他這麼害怕她的眼淚。
她不僅哭,還哭得更兇了。
“你還兇人家,人家、人家差點都死掉了~”
如果不加後面那一句,如果她沒有捏著嗓子說話。
可是怎麼辦,明知道她是故意,還是會心疼,還是拿她一絲一毫的辦法都沒有。
“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他只能拿一個小禮物來誘惑她:“帶你去看我們日內瓦的新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