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十一點還有一段時間。
倒也不急。
他的不急,倒是把江棠梨嚇出了一聲冷汗。
“你怎麼不接?”
江棠梨把那燙手山芋一般的手機往旁邊一撂,“後面那桌正在猜拳,我怎麼接?”
接了不就露餡了?
方以檸嘆氣:“婚姻果然是枷鎖!”
“體會到我現在的處境了吧?”
瞧她那一臉的委屈,方以檸“嘁”她一聲:“得了吧你,又是限量款包包,又是酒吧的,還能助你逃離老爸的五指山,我看你現在的處境挺好。”
有時候自己沒有察覺到的,需要別人來歸納總結。
“你要是這麼說,好像是還不錯。”
但是她說的最後一條,江棠梨實在覺得差強人意。
她伸出自己還沒有摘掉的一次性手套的兩隻手,“我現在就像是從這座五指山,跳到了這座五指山。”
方以檸頓時來了興趣:“他管你也像叔叔管你管得那麼嚴嗎?”
“唔...”江棠梨想了想:“是不一樣的嚴,就像是......老師和家長,你知道那種區別吧?”
懂了。
一個是隻管學習,一個是德智體美勞全面抓。
但是誰是老師誰是家長呢?
江棠梨咬下一塊羊肉:“當然我爸是家長,他是老師了呀!”
“所以你是說,他就只管你去酒吧,其他的都不管你?”
見她點頭,方以檸覺得不可置信:“穿著方面,他也不管?”
說到這,江棠梨嘴角勾出沾沾自喜:“你別說,就我那些裙子,我爸看見估計都能把我給撕了,至於他......”
“他直接把裙子撕了?”
知道她在吐黃色泡泡,江棠梨心虛卻不承認:“他敢!”
她拿「總之」二字快速結束話題:“總之我們家那位在穿衣方面,對我的容忍度還是挺高的。”
“......”
短暫的出乎意料後,方以檸發現一件事。
以前總是聽她喊「姓陸的姓陸的」,如今可好,變成「我們家那位」了。
這其中的變化,怕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噯,”方以檸勾著腦袋問她:“你倆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江棠梨嗦著手指的動作一停,視線落到對面。
方以檸生怕她沒聽懂自己的暗指,“上床了嗎?”
江棠梨頓時臉一紅:“你瞎說什麼呢!”
瞎說嗎?
方以檸眼睛一眯:“那你發誓!”
江棠梨:“......”
果然被她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