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一扁,哽咽的聲音帶出害羞的音色:“我是要和你結婚的,除了你,誰都不能看。”
陸時聿只覺得喉嚨裡被什麼哽住,滿腔還想再勸說的話,不知怎的,銷聲匿跡、無影無蹤。
目光頓在她未施粉黛只剩淚痕的側臉數秒,陸時聿驀然移開視線,沾了她眼淚而略有濕意的柔軟紙巾,不受他大腦控制的,在他掌心越揉越小,越揉越小。
雖然他視線已經錯開,但江棠梨卻在偷瞄他,從他壓在膝蓋上的手順著深色襯衫的手臂,直直往上。
江棠梨微微一怔。
她沒看錯吧,這人的耳朵尖...是紅了嗎?
是被她剛剛那句話說害羞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餓了~”
房間裡的安靜被她軟乎乎的調子打破。
陸時聿只覺得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離開的理由,“我讓李管家把飯菜給你端進來。”
等他出門,江棠梨摸了摸只剩隱隱疼意的尾椎骨。
本來還想著等他回來跟他軟磨硬泡的,如今在他家裡摔成了重傷,他就是不答應也難了,就算不答應,大不了就像剛剛一樣,說兩句撓他面紅耳赤的話。
心一亂,嘴巴就會失守,就算他想反悔......
江棠梨點開手機裡的錄音功能後將手機卡到一邊。
如果事後他想反悔,那她就把證據往他面前一放,再以「君子一言駟馬難」讓他再無回絕之力——
敲門聲響,江棠梨把臉往枕頭裡一埋。
關小飛在前,李管家、劉廚師,還有兩名傭人跟在後。
江棠梨扭頭往後看了眼,不知從哪變出來的一張圓桌被擺在床邊,上面擺著碗碟。
“小姐,”關小飛俯身彎腰:“我扶您起來。”
江棠梨扭著身子往門口方向看:“陸時聿呢?”
“陸總在餐廳。”
“......”
她都傷成這樣了,他還能安心在餐廳吃自己的?
江棠梨松開咬在抿在齒間下的唇瓣——
“陸時聿!”
剛走到床尾的李管家只覺得耳膜一震。
別說陸董,就連陸老都沒用過這種聲嘶力竭近乎發火的聲調喊過這三個字。
當然,江棠梨在喊完那聲之後也後悔了,以至於李管家剛一扭頭看過去,就聽——
“陸時聿~”
上一句有多聲嘶強硬,這一句就有多嬌軟甜膩。
李管家只覺得兩只胳膊掀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過在江棠梨喊出第一聲的時候,陸時聿就迅速掐斷了和張醫生的通話,在她第二聲尾音落地,陸時聿就邁進了門檻。
“怎麼了?”
江棠梨扭著臉,巴巴地望著他:“我坐不起來。”
關小飛懂了,李管家雖然反應慢半拍,但也被關小飛迅速地拽了出去。
視線從緩緩關上的房門再偏轉到床上的人。
滿含期待的眼神,又夾雜著幾分央求。
陸時聿看了眼移動餐桌上的晚餐,該不會是要讓他喂的意思?
心裡剛生出這一想法,就見背身趴在床上的人朝自己眨了眨眼,說:“你能餵我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