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要給接下來難熬的三個月打下‘開溜’的基礎。
不過江棠梨沒把這麼真實的理由說給他聽,而是反問道:“難道你不想讓你爺爺覺得我們感情很好嗎?”
的確,能答應這樁婚事,讓老人安心的成分居多。
不然,拒絕了這個,還有下一個、下下一個。
不過陸時聿也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她的真實用意。
“好,我盡量。”
“不是盡量,”江棠梨走近他一步,仰著臉,一字一頓提醒他:“是盡全力。”
風從她身後吹來,將她身上葡萄柚的清爽和紅漿果的酸甜,再一次灌入他鼻息。
陸時聿怔默片刻,低低的話語帶著淡淡的鼻音:“梨梨。”
是風向變了嗎?
怎麼聽著還有幾分低沉的性感呢?
見她眼睫一連眨了數下,陸時聿眼底不露聲色:“這次呢?”
不知怎的,江棠梨從他眼裡感覺到了幾分侵略感,讓她雙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眼看她後背就要抵到敞開的車門邊,陸時聿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虛攬在她身後,“小心。”
鼻息間頓時沁入一股清冷的白梅香。
江棠梨抬頭看他。
額前頭發很短,不遮五官,輪廓線硬朗,有股說不出的冷勁兒,偏偏生了一雙似水般的桃花眼,低斂的睫毛在他眼瞼投下一條淺淺的影子。
江棠梨這才後知後覺和他離得這樣近。
近得能清楚看見他下巴連線頸部的清晰線條。
筆直垂落的大衣擋得住風,卻起不了保暖的作用,可後腰卻明顯傳來一股溫熱。
是他掌心的溫度嗎?
江棠梨一時難以分辨,只覺得他寬闊的肩膀把迎面吹來的風都擋去了大半。
甚至還能感覺到從他胸膛裡烘出一陣又一陣的熱度。
人在寒冷麵前總是抵擋不了溫暖的誘惑。
江棠梨沒有往後退,就這麼抬著臉看他,眼睫輕眨間,他深邃的臉部輪廓突然被拉遠了。
“天冷,江小姐快上車吧。”
聲音淡的像一縷煙,和他剛剛帶來的溫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江棠梨眼角一眯:“你剛剛喊我什麼?”
陸時聿後知後覺:“抱歉——”
“這句也不許說!”
陸時聿:“......”
再次領教到這位江家大小姐的脾氣,陸時聿無奈又沒轍地說了聲好:“我記住了,梨梨。”
除了無趣,還真是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他了。
江棠梨“嘁”了聲:“晚上臨睡前,給我發個語音。”
“語音?”陸時聿面露不解:“什麼語音?”
這人是魚的記憶嗎?
江棠梨偏不挑明:“自己想。”
說完,她轉身上車。
看著車尾燈漸行漸遠,陸時聿眼裡依舊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