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鬧我?我還要再睡一會兒呢!”敖汐月翻了個身,肩上錦被不由往下滑了一些,露出背後大半雪白。
璃星眉間一蹙,又覺下腹難耐起來,都說狐貍貪酒貪色,看來左右他是躲不過了,算了!今日也不出門了!
這樣一想,他幹脆起身又去關上剛開啟的門。
於是乎,門內繼續迤邐雲山,曲折纏綿。
一年之後——
璃珠長公主悄悄地躲在一座假山石後面,瞧著前方一個舞劍,一個坐在石桌前裁衣繡花的倆人。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璃珠長公主撇著嘴,直搖頭。
“怎麼了?”身後的木侍衛心不在焉地問,一雙眼睛正盯著眼前之人耳朵上新戴上的一對梅花耳墜子,嗖地臉上一紅,只因這耳墜子是前幾日的花燈節上,他買了送她的。
那日他陪著她逛花燈,她看上了這對耳墜正要付錢給攤主,他還未來得急細想,已經伸手將其擋下,隨後他替她付了帳。
花燈之下,他見她眉眼彎彎,對著他笑,他只覺此生最快活便是此刻,即便立馬讓他元神盡散也是無憾。
“你這些天沒瞧見嗎?我哥真是慘!人家是媳婦伺候丈夫,擱我們這兒,是丈夫伺候媳婦!這才剛過門幾天呢?”璃珠自是不知木葉的心思,自顧自地說。
木侍衛在心裡想,要是末將能娶到公主,末將定然也天天學王這樣伺候你!
“連吃得穿得也都是我哥親手給她做!給她裁得呢!” 璃珠繼續搖頭。
木侍衛繼續心裡想,可是我手笨……不太會做飯……又不會裁衣……那可如何是好……
“唉!還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璃珠終於再看不下去,轉過身來哀聲嘆氣,卻見木葉自個在那兒跟自個嘀咕,心道,這傻憨憨在想什麼呢?怎麼臉又紅起來了?將來恐怕也是個被媳婦欺負的主!這可如何是好?我哥這般的人物況且都是如此,若是換成這老實巴交的還不得……
忽地一個念頭掉落在璃珠的腦袋裡,她身子跟著猛地一抖,再看那自言自語的木侍衛,竟也跟著臉紅起來。
今日憨傻的木侍衛不知怎麼惹了璃珠公主不高興,跟在後面整整一天,對方卻始終不願理睬他,一句話也不肯同他說。
木侍衛最後沒法子,只好去找他的王請教一二。
“你說璃珠不理你?這倒是稀奇了!你是怎麼惹的她?”狐帝璃星一邊繡著手中的新得的花樣,一邊看一眼前方正在舞劍的媳婦。
末將也不知……”木侍衛心道,王還真是厲害,別人繡花都是一心一意,他卻能三心二意,一邊看媳婦,一邊給我想法子。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們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去了哪些地方?”
“就跟往常一樣,末將陪著公主去街市上走走,後來碰上東邊藥材鋪李家嬸子的閨女,她讓我幫她搬一隻青花瓷瓶,那瓷瓶對一個姑娘家來說是有點沉了,所以我也就幫她搬去了鋪子裡。”木侍衛著實地委屈道,“然後等末將再回來,璃珠公主就突然不理末將了。”
“東邊藥材鋪李家嬸子的閨女?一隻青花瓷瓶搬不動?”狐帝璃星抬眼看去,自家媳婦正飛身躍上假山石邊的一棵老槐樹,此時槐花盛開,花香四溢。
於是那劍招所過之處,竟是將那些樹上落花盡數收歸於劍氣之中,再一個旋身落花團成一個漩渦,往他這處急飛而來。
下一刻,漩渦忽地在半空中打住,那些花在他頭頂落下一陣槐花雨,他拾起一朵掉落在手邊的槐花含入口中,滿嘴清香,攝人心脾。
敖汐月持劍走來,嘴角擒著一抹暢快笑意,額上細密汗珠泛著盈盈水光。
璃星站起身,自腰間取下一塊兒錦帕替她拭汗,忽想起身後還有個木葉,轉頭提醒道:“我們狐族的女子,何時如凡人女子一般嬌弱了?她這是看上你了!”
呆傻的木侍衛聞言,一時沒明白過來,立在原地看著狐帝攜著自家媳婦漸漸走遠,突地靈臺一閃,驚撥出聲:“原來璃珠公主是吃未將的醋!所以生氣啊!”
不遠處的花叢後,狐帝璃星對身旁剛過門的媳婦道:“下回本帝要好好同我那妹子說一說,有什麼高興的,或是不高興的,要對著人家直說!”
“哦!你現在知道了!”狐後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狐帝,“果然是兄妹!一個孃胎裡出來的,都是一個性子!”
“本帝這不是早改了嘛!”璃星湊到敖汐月耳邊,將心裡此時此刻想做得想說得,都一一細說了出來。
嗖地——
捆龍索捆住了狐帝,狐後留給他一個甩袖離去的背影。
狐帝璃星無奈一笑,心道,這回本帝可是直說了的!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