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葉老爺子說他樂意!
“我看葉知秋和葉瑾宏都不順眼!”
葉奶奶白了葉老爺子一眼,“那你現在看誰順眼?!”
葉老爺子哈哈大笑,“我現在就看小團團順眼,虎頭虎腦的,白白胖胖的,比他們兩個小時候強多了!”
葉奶奶聽葉老爺子誇團團,也非常自豪的加入,“那是!知秋剛出生的時候跟個貓兒似的,整天小眉頭皺的像蚯蚓,瑾宏剛出生的時候不茍言笑,跟個小老頭似的,不管你怎麼逗他,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你,彷佛是在看猴戲,真的讓人很有挫敗感!”葉奶奶抱著團團稀罕的不撒手,“還是咱們團團好,每次見到祖奶奶就曉得合不攏嘴,乖乖哎,祖奶奶的乖孩子,來,再笑一個?!”
團團就好像聽懂了似的,他手舞足蹈的開始表演,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哈喇子流了一下巴都不帶停的。
把葉奶奶逗得直樂。
就這,傳家寶不給他給誰呢?
必須給團團!
自從團團出生後,葉家的軍屬大院便熱鬧了起來,李桂芬拎著一籠子母雞住進來自不必說,葉老爺子和葉奶奶也成了這裡的常客,平時懶得交際懶得出門的兩個老人,下按在每天定時定點到軍屬大院打卡,早上天剛矇矇亮他們從自己的小院子裡出發,徒步半小時到軍屬大院,這個時間剛好李桂芬起床做早飯,林玄音起床給小團團換尿布。
葉老爺子也葉奶奶的早飯自然也在軍屬大院解決,李桂芬便單獨給他們做他們喜歡吃的早餐,當然,葉老爺子和葉奶奶也不想這麼勞累李桂芬,他們大多數術後會拎著在外面買好的早餐過來,每次都買一大包,給他們提供了更多的早餐選擇。
李芍藥也一天一趟的往這邊跑,雖說李芍藥是舒念念的嫂子,但是舒念念叫李芍藥嫂子總覺得別扭,不僅她別扭,李芍藥也別扭,最後她們達成共識,舒念念依然喊李芍藥的名字,李芍藥不再叫念念姐,改口叫念念。
就這一句念念,李芍藥心虛了半年。
但是沒辦法,她現在佔著舒念念嫂子的名分,再叫念念姐是不是不合適啊?!
答案是特別不合適!
哈哈!
團團滿月宴只請了親朋好友,就這,也拉了15桌席面,兩邊的親戚加一起就湊了10桌,其餘5桌是葉瑾宏和舒念念兩人的好友,本不想請他們,但是他們鬧著非要來,買辦法,只得另外填了5桌席面,這5桌席面裡,葉瑾宏的戰友佔了三桌,青顏的股東個員工佔了兩桌。
葉老爺子和葉奶奶將祖傳的兩口紫檀木箱子送給了團團,裡面的小黃魚和文玩古董,舒念念和葉瑾宏粗粗的看了下,比他和林玄音的家底加一起都值錢,舒念念沒有動裡面的文玩古董,只拿出兩條小黃魚,給團團打了一塊長命鎖和一堆金手鐲,林玄音和葉知秋也給團團打了一對金手鐲和長命鎖,並且葉知秋斥巨資給團團買了一份保險,類似於後世的信託。
李桂芬和舒國棟給團團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舒文輝和李芍藥給團團打了一對金手鐲,舒文強這個素未謀面的二舅給團團包了一個紅包,舒文強在老家談了個物件,不願意來海城,現在跟女方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李桂芬也很支援,她思想很開放,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和追求幸福的權利,在海城有再海城的好處,在老家也有在老家的安逸。
只要她的孩子是在積極向上的生活,她支援他們的所有決定。
青顏的股東們給未來的少東家包了大紅包,林誠開玩笑的說,以後少東家要是不懂事,咱們也可以倚老賣老的跟少東家說咱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滿月時咱們都包了大紅包呢!
這話一出,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這邊其樂融融,坐在角落裡的舒美蘭和陸建軍則是始終保持沉默,陸建軍倒是沒什麼,他對他現在的處境也比較滿意,他靠著家裡的支援在政府機關掛了個閑職,每月去晃蕩幾次,就能到手一筆豐厚的薪資,他靠著這筆薪資過得非常滋潤,和海城一眾靠著祖蔭生活的二世祖一樣,招貓逗狗,遊手好閑,沒有任何壓力,愜意無比,熟人知道他已經結婚並且有了一個閨女,這要是碰到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你說他是一個沒結婚的大小夥子都有人信,陸建軍的身上一點孩子爹該有的壓力都沒有,盡管結婚了,他陸建軍依然是風流倜儻的陸建軍,家裡紅旗不倒,外面紅顏知己也不少。
相比之下,舒美蘭就憔悴滄桑了不少,許是生了孩子沒有做好月子的緣故,年紀輕輕的舒美蘭,臉頰上已經出現了幹紋細紋,鼻翼兩側也又深深的法令紋,她經常做夢,夢裡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富太太,她出門豪車接送,進門就有保姆替她打理一切,她的老公是年輕有為的企業家,是站在時代尖端的弄潮兒,她有花不完的錢,她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她家裡保險櫃裡面的珠寶首飾多不勝數,她有一整套房用來盛放她的衣服和鞋子。
夢裡她什麼都有,現實她只有陸建軍每月給她的幾十塊錢生活費,幾十塊錢?!夠幹什麼的?!買不起車子,買不起房子!也買不起珠寶首飾!
可是楊桂花說這已經很不錯了!她現在過得日子,是很多鄉下女人想都不敢想的,楊桂花讓她知足!
她也想知足,可是她每晚都做著豪奢無比的夢,醒來就只有柴米油鹽,這讓她怎麼知足?!
她時常恍惚,她覺得她病了!
得了愛做白日夢的病,只有這麼想著的時候,她才能正常的生活,她才不會瘋!
舒美蘭在角落裡看著意氣風發的舒念念,她已經生不出任何想跟舒念念攀比的心思,雖然才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但是舒念念已經達到了她這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舒美蘭時常想,是不是舒念念奪走了本屬於她的好運,可是很快,舒美蘭便會自己打消這個念頭,舒念念走到今天,靠的是她自己,而舒美蘭則只想靠男人。
在夢裡,她的好日子就是陸建軍給的,所以現實生活中,舒美蘭漸漸憎恨上了陸建軍,她覺得是陸建軍不夠上進不夠努力,所以才沒能讓她過上公主般金尊玉貴的生活!
陸建軍對舒美蘭的埋怨一笑了之,他對舒美蘭很好,但他經常覺得十分割裂,他在舒美蘭面前,舒美蘭說什麼他聽什麼,他覺得舒美蘭的話就像是聖旨,他無條件的服從。
可是一旦個舒美蘭分開,他便又覺得舒美蘭是一個俗不可耐的鄉村女人,相對於和舒美蘭在一起,他更喜歡在外面流連忘返,那些女人讓他能有更真實的,屬於他自己的情緒。
舒念念和葉瑾宏來到舒美蘭和陸建軍這一桌敬酒,陸建軍和舒美蘭不情不願的喊舒念念舅媽,舒念念將酒杯高高舉起,笑道,“都是自家親戚,不必客氣,吃好喝好。”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外甥,葉瑾宏見陸建軍一事無成,便想幫一把陸建軍,席後,葉瑾宏留下陸建軍談話,想幫一把陸建軍,但是被陸建軍一口回絕,他潛意識裡不想發財,不想掙更多的錢,他總覺的掙更多錢後,肯定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我覺得他現在挺好的。
賓客散盡後,葉瑾宏坐在梳妝臺前給舒念念揉肩膀,“能娶到你,肯定是我上輩子積了大德,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們結婚了,可是每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團團的笑聲就會提醒我,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舒念念靠在葉瑾宏的腹部,眯眼,思緒飄遠,“謝謝你上輩子積了大德,謝謝你娶我,謝謝你能讓我擁有現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