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美蘭在沒有確定會嫁給陸建軍之前,還會將自己偽裝成柔弱的小白花,博同情,裝可憐。
現在,她憑著肚子裡面的孩子已經一腳踏進了陸家,她便也懶得裝了,舒美蘭將手中的燙金請帖甩到地上,“這是我的一番心意,畢竟和我搞好關系,以後你再去海城的話,我可以考慮下讓你到陸家做客,還可以給你介紹生意,算命的說了,我這一胎是男孩,母憑子貴,等孩子落地,我就能徹底在陸家站穩腳跟了。
爺爺,你真的不考慮下,再把我的名字加進族譜麼?我可比舒念念有用多了,她現在的物件家連個車子都沒有,上門提親這樣的大事,竟然借幾輛車出來充面子,真是又寒酸又好笑,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和建軍哥哥結婚後,我想坐車,直接讓建軍哥哥跟他舅舅打聲招呼就行了,小車子隨時隨地都能坐,從此,我的人生就像是鯉魚跳龍門一樣,會有另外一番天地了。”
舒成祖聽舒美蘭在他這兒炫耀,只覺得好笑,還說什麼出門做小車子,跟葉瑾宏打聲招呼就行了?
你當你是誰呀?
我的老天爺!這個丫頭蠢的他都沒眼看,好後悔當初將她寫進族譜。
還好已經將這蠢貨從族譜中除名,不然列祖列宗能從棺材板裡面跑出來罵他!
舒成祖撩開眼皮冷冷的看了舒美蘭一眼,關門之前撂下一句,“不知所謂!”
便不再理會舒美蘭了。
舒美蘭氣的臉都扭曲了,她以為她現在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了,舒念念和舒成祖都會陪著笑臉巴結她,誰知道這爺孫倆一個比一個氣人!
“行,有你們哭著上門求我的時候!咱到時候再算賬!”
舒美蘭對著緊閉的大門撂了句狠話,憤怒的轉身走了。
楊桂花是個大喇叭,她的親閨女舒美蘭攀上了好人家,楊桂花逢人便說,現在整個舒家村,除了路邊聽不懂人話的狗,和抱在懷裡的奶娃娃之外,所有人都知道舒美蘭要嫁進海城享福啦!
舒美蘭成婚當天,鄉親們都圍在巷子口,等著沾沾喜氣,他們都以為男方會整很盛大的排場來迎娶舒美蘭,畢竟,楊桂花見人就吹噓,新姑爺稀罕舒美蘭稀罕的不得了,還沒結婚,就給她買了金戒指,打了大金鐲子。
結果大家等了一中午,等來了啥?
就等來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轎車,車頭癟了一塊,車身的漆掉的一塊一塊的,像是長了苔蘚的牆根,斑駁陳舊,一眼望去,特別有歲月感。
小轎車殘破不堪也就罷了,街坊們心想,總歸是城裡人娶媳婦,聘禮總能整出點不一樣的花樣吧?
結果呢?
“還真是不一樣!”張嬸子冷笑道。
陸建軍從小轎車裡面鑽車來,手裡拿著一束發蔫的玫瑰花,穿著一件舊西裝,就這樣來迎娶舒美蘭。
這待遇,竟然比農村人討老婆都不如,農村人娶老婆,結婚當天,不說金手鐲金項鏈了,三轉一響總是要有的,大紅炮仗點起來,新姑爺進門,撒糖散煙,拿了糖和煙的鄉親們說著吉祥話,一起幫襯著將新娘子的嫁妝裝進車廂,喜慶隆重的拉進男方家裡。
而舒美蘭這廂卻是冷冷清清,聘禮沒有,炮仗沒有,陸建軍甚至連一包糖和一盒煙都沒買,舒美蘭歡歡喜喜的等了半天,就等著在舒家村人羨慕的目光裡風光大嫁呢,結果......
“等了一上午,結果這正經結婚的,還不如前段時間念念定親時候的排場大,念念物件實在的很,那禮品塞滿了三輛車子的後備箱,念念和她物件來來回回拎了好幾趟,才將禮品盒子全部拎回家,桂芬出來散的糖,那可都是城裡人吃的好牌子,味道老絕了!”
張嬸子一個人得了半斤糖,她沒捨得吃完,現在每天吃一顆,簡直甜到了心坎裡。
舒美蘭的臉臭的像大便,但是她不敢發火,她只能低眉順眼的拿著陸建軍給她的那束玫瑰花,跟著陸建軍一起鑽進了那輛破破爛爛的小轎車。
陸建軍自從上次在舒念念面前哭一次以後,他的思想意識好像又回來了,但他仍像是受某種指令控制一樣,即便他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他腦子裡有個聲音一直執著的在提醒他要和舒美蘭結婚,他今天故意整成這樣來接舒美蘭,只要舒美蘭說一句,她不要和他結婚了,他就能解放了!
可惜,至始至終,舒美蘭都沒說這句話。
葉瑾宏果然像他說的那樣,時不時的給舒念念寄包裹,包裹裡面有應季的衣服,當然更多的是零食,各種精美的糕點和零嘴,將舒念念的箱籠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葉瑾宏來信跟他說,真希望將他自己也打包一起發來,舒念念回信開玩笑道,“可以呀,你敢來,我就收著。”
沒想到,三天後,葉瑾宏真的將自己打包發來了,“怎麼樣?我來了,你要怎麼接收?裝進兜裡帶回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