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舒美蘭和陸建軍婚禮前三天,陸建軍在舒念念放學的路上攔住了她。
陸建軍一身酒氣,鬍子拉碴,頭發亂的像雞窩,跟往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舒文輝嚇一跳,他以為這是一個醉酒的流浪漢,從路邊抄起半截木頭棍子就往陸建軍砸了過去,那一棍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陸建軍的腰背上,陸建軍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舒文輝看人被打趴下了,拉起舒念念就走,陸建軍啞著嗓子叫舒念念的名字。
舒念念頓住,到底還是一起長到大的人,縱使陸建軍現在嗓音粗啞,但是舒念念還是聽出來了,她拉著舒文輝又折了回來,試探性的問道,“陸建軍?”
陸建軍翻了個身,正面朝上,月光下,舒文輝和舒念念都看清了流浪漢的輪廓,這人確實是陸建軍。
舒念念覺得事情不太對,“還有三天,你就和舒美蘭結婚了,現在,你不應該在海城籌備婚禮,等著迎娶舒美蘭麼?”
你怎麼一身潦倒的趴在小路上?
這句話舒念念沒說出口,她覺得不太禮貌。
陸建軍醉的已經神志不清了,可一聽到“結婚”,“迎娶舒美蘭”這樣的字眼,陸建軍頓時激動了起來,他往舒念念的那個方向爬,一邊爬一邊說,“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跟舒美蘭結婚,她是個妖怪。”
舒念念霎時心中警鈴大作,“怎麼回事?”
陸建軍痛苦的捶地,“她是個妖怪,她肯定對我使用了什麼不幹淨的妖法,她騙我跟她結婚,她要吃了我!”
舒念念以為舒美蘭恢複了上輩子的記憶,由此喚醒了陸建軍,畢竟陸建軍上輩子對舒美蘭一生嬌寵。
可是現在看陸建軍的樣子,怎麼感覺陸建軍一點都不想娶舒美蘭呢?
這到底咋回事呢?
舒念念試探問道,“和舒美蘭結婚不是你自願的麼?現在新社會新時代,完全崇尚婚姻自由,你若不想娶舒美蘭,也沒人能逼你,是不是?”
陸建軍繼續捶地痛哭,“不!不是這樣的!她是個妖怪!”
舒念念反駁道,“建國後妖怪不許成精,現在沒有妖怪。”
陸建軍一臉驚慌,自顧自說道,“我一點都不想和舒美蘭結婚,可是每當我和舒美蘭單獨在一起,我就想親親她,想對她好,想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她,可是在我和她分開之後,我又覺得這一切太荒謬,我一點都不喜歡她,我為什麼要對她好,要給她我的一切來滿足她的虛榮心?可是我一見到她,我又立馬想對她好,想時時刻刻黏在她身邊,我太痛苦了,後來我做了實驗,只要我和舒美蘭分開超過三天,我就能恢複正常;遠離舒美蘭超過一定的距離,我也能恢複正常,我太痛苦了!你們能想象麼,遠離她的我非常厭惡她,靠近她的我愛她勝過我自己的生命!我就像是一個被控制了的提線木偶一樣!在她身邊只能任她擺弄,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陸建軍嗚嗚咽咽的哭,邊哭邊來抓舒念念,舒文輝立馬擋在舒念念的身前,他將陸建軍踢到一邊,“你喝醉了!”
“不!我沒有喝醉!我只是身體醉了,我現在腦子很清楚!”陸建軍一身髒汙,但他還是往舒念念這邊爬,“念念!念念救我!當初我和你退親之前,我並沒有現在的這個症狀,現在我的身體裡面好像住著兩個我,一個已經被舒美蘭控制住了,現在的這個我,才是真的我!請你相信我!一定是舒美蘭那個賤人對我做了什麼,我才會做出對你不忠的事情,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和你退親!念念!”
舒念念現在心亂如麻,她也很害怕,她上輩子其實是生活在一本小說裡,她是舒美蘭和陸建軍婚姻路上的第一個炮灰,她的存在就是為了凸顯陸建軍對舒美蘭的愛已經超越了世俗的限制。
在那本書裡,陸建軍在婚禮誓詞裡說道:他終生奮鬥的目標就是為了讓舒美蘭得到幸福,他人生的意義就是永遠能和舒美蘭在一起。
舒念念皺眉,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才能讓一個人的心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舒念念還沒來得及思考,舒美蘭就著急忙慌的趕來了,她見陸建軍趴在舒念念的面前哭,立馬跑過來見舒念念推到一邊,並將陸建軍抱在懷裡,她憤怒的盯著舒念念,大聲質問,“建軍哥哥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你對他做了什麼?”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舒念念只想離這倆人遠遠的,但是她見陸建軍哭成這樣,還是多嘴說了一句,“這句話不應該問問你自己麼?你對陸建軍做了什麼,才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舒美蘭霎時臉色大變,“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叫我對建軍哥哥做了什麼?我是他未婚妻,我們三天後就結婚了,我愛他還來不及呢?我能對他做什麼?舒念念,我警告你,你不要信口雌黃,挑撥離間,不然,我讓你好看!”
說完,她攬著陸建軍跌跌撞撞的走了。
說來也是奇怪了,舒美蘭沒來之前,陸建軍將舒美蘭說的一文不值,舒美蘭來了之後,陸建軍真的老老實實配合著舒美蘭的步伐,跟著她一起走了,全程沒有一絲一毫的埋怨和拒絕。
難道事情真的像陸建軍說的那樣,他一見到舒美蘭就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思想和身體?
舒念念一路上沒說話,舒文輝以為舒念念被陸建軍影響了,他忍不住提醒舒念念,“你既然已經和葉瑾宏訂婚了,陸建軍怎麼樣,就和你沒有關繫了,你自己的幸福比任何人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