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男人露出個曖昧的笑,一看便是想到什麼齷齪地方去了。
他露出口黃牙,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這腳上都有鐐銬,這鎖您別開不就好了,不耽誤您用的。”
林雲清眼神淩淩看向他,“你嘴巴放幹淨點!休得胡言!我是給我家主子尋來宴飲上侍奉筆墨的!”
“哎……我這嘴真是的,”說著又佯裝打了下嘴,面上還是諂笑著:“姑娘莫怪,我這也是挑線習慣了。”
這個挑線,便是黑話了,指的是牽線搭橋做生意往來。
嘴上說著錯怪了,這人內心卻在嗤笑,來買小奴侍奉的,能是什麼正經用處?
不過他做這行,自然要多個心眼。
籠中的這些少年,他尋的都是差不多要成年的,具體歲數他也說不好。
但能確定的是,普遍都吃不好,長得也不高,會更顯小一些。
萬一出事,他也能有個說辭,全身而退。
林雲清也不想再跟他廢話,神情淡淡,“好了,就那個吧!”說著,指了一個從剛剛開始就一臉敵意的少年。
男人點點頭,轉身拿著鞭子,晃動著鑰匙,去開啟籠門。
“等等!”
林雲清又叫住了他,“那鎖鏈鑰匙給我,帶著鎖鏈不好看。”
這下子男人不幹了,他轉身,看向林雲清的眼神警惕起來。
邁出的步子又回來了,上下掃量了一眼林雲清,抱著手道:“姑娘是第一次租小奴吧。”
林雲清依舊沒什麼表情,只看了他一眼,未開口。
只見男人繼續道:“這鑰匙若是給了你,我這生意以後也做不成了。”他說罷,將銀子又遞了回去,林雲清的面前,躺椅的扶手上。
人退後一些,拽了拽著鞭子,眼神中滿是戒備的打量:“這生意我做不了,姑娘去別家看看吧。”
林雲清也不惱,撿起這錠銀子,嘆了口氣,作惋惜狀,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清楚地傳到裡對方耳朵裡:“既如此,那這生意我是談不動了,回去稟了教主,他老人家親自來談吧。”
教主?
這兩個字一入耳,男人神情頓時一變。
這附近能稱一句教主的還有哪個?
可不就是他剛剛戲謔的三莫教,男人眼睛一轉,心中多了些盤算。
別看他嘴裡才調侃過這三莫教,其實對這教也顧忌的很。
普通人只知道三莫教是個信仰之地,但在他們這群跑江湖討營生的人眼裡,更瞭解地多些。
這教不簡單。
財路大開,賺得又可觀,在這個個惹不得又碰不得的地界,若說背後沒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若是把人得罪了……
林雲清收起銀子,轉身欲走。
“哎——姑娘留步!”
那男人出聲,見林雲清止步,轉過身來,他也趕緊收起了那吊兒郎當的姿態,恭敬地行了個禮,“姑娘是三莫教的人?”
林雲清依舊淡淡望著那男人,點了點頭,表情驕矜:“不錯,我此次來本是想試一下這小奴如何。”
她頓了頓,神情中帶上幾分不顯眼地遲疑,猶豫地道:“近期法會,需要點人手。”
說罷又看向籠子裡的孩童,“這些少年,正是幹幹淨淨的年紀,靈臺通透,於法會再合適不過。”
什麼靈臺通透,這話都是託詞,男人亦是心知肚明,可他聽得兩眼放光。
這能有什麼意思?他要來大生意了!
租給尋常貴人,掙得有限,也可能有各種隱患,但如果是那個根基深厚的三莫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