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癱在椅子上,大口喘氣,手摸著自己的脖子,竟發出笑聲。
這笑越來越放肆:“呵……我只是替主人行事,給你長長記性。”
說著他站起身,捂著脖子靠近魏策,眼露不屑,癲狂地笑道:“魏策啊魏策,你真以為你一教之主嗎?!竟然給那姓周的竟然免了死?!還下令救了他妻兒!”
他偏頭咳了兩聲,又湊近一些,似是在好言相勸:“你膽子不小啊!主人知道了,你會好過嗎?我可代主人懲戒,我這是在幫你!”
說著,他又進一步,像是看不到魏策眼中的殺意。
剛剛險些被魏策掐掉半條命,他好像跛得更厲害了。
緩緩貼近魏策的耳畔,低聲誘道:“我只是在幫你……這些人死了,你就清清白白了。”他歪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真是有些好奇,若把那姓周的一家,和他們擺在你面前,你會救哪個呢?”
沒看清魏策究竟有何動作,老許整個人就被掀翻在地,魏策將腳踩在他頭上。
本就一把老骨頭了,這一摔,他痛地有些出不了聲。
“我警告你,別想再打他們的主意。”魏策厲聲道。
老許哼哼兩聲,用手指叩了叩地,算是應了。
“咚咚。”
這叩地聲格外響亮。
魏策冷冷看著趴在地上的老許,“以後別想再試探我。”說完,將腳移開了,跛腳的老許在地上緩了緩,坐起來。
此時,卻又聽到耳邊突然響起兩聲咚咚的響聲,卻不是從地面,而是是從門邊傳來的。
魏策和老許對視一眼:……
二人起身坐了回去,魏策冷眼看著老許將衣領往脖子位置拽了拽,端起茶盞,並道了句:“進來。”
門開了,站在外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雲清。
她邁步走進殿內,眼神掃過老許,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對著魏策行禮道:“教主。”
又遲疑地看向了坐著的老許,問道:“這位是?”
魏策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也端起茶盞,淡淡道:“今日喊你來,便是要給你介紹一人。”說著抿了口茶。
老許也不管魏策有沒有說完,他放下茶盞,直接起身,揹著手走向林雲清,雖然腳步微微顛簸,看上去卻似有幾分高深之感。
“你便是雲傾?”老許眼神犀利地投向林雲清,林雲清神情微怔,隨即連忙行禮道:“正是,晚輩雲傾。”
老許看著對面的林雲清敬重神態,頗有幾分得意,略帶贊賞的眼神看向她。
魏策手撐著額頭,眼神緩緩掃過二人,又將眼光落在林雲清身上。
何時如此乖順了。
“叫我許老即可,”老許看向林雲清,眼神中精光閃過,“雲傾姑娘是何方人士?又為何來我教中呢?”
魏策聽見他這般稱呼他自己,架子端的夠大。
心中不由得嗤笑一聲,他飲一口茶,面上不動聲色。
林雲清心下了然,不緊不慢地回道:“回稟許老,我本也沒有定處,從小便沒了父母,早年間跟著師父闖蕩江湖,本想尋一處宅院定居。”
她頓了頓,眼神中閃過痛色,“卻不想……師父突發疾病,撒手人寰。那房主竟覺得晦氣,想奪我給師傅下葬的銀錢,我沒辦法,便……便打傷他逃了出來。”
說著又看向魏策,眼神中竟有盈盈淚光閃動。“教主能留我一隅容身,我心中很是感激。”
老許靜靜聽著,眼神投向魏策。
魏策看著林雲清眼中的淚光,頓了頓。隨即看向老許,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老許確認一番後,起身上前,似是想攬住林雲清的肩膀,寬慰一番。
林雲清皺眉,不動聲色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老許悻悻收回手,臉上掛著點笑模樣,被躲開也沒掛臉,咂咂嘴有點遺憾,手放回背後,撚了撚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