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這女人是個妖怪!!”牛大力見人多了,咬牙硬生生把慘叫吞了下去,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屋子裡。
“都讓開!教主來了!”剛剛跑走的侍女折了回來,身後跟著魏策。
魏策又換回了他常穿的一身紅色錦繡法衣,頭發編成數股小編,表情冷峻,眉眼沉沉,卻看起來格外招搖。
場面陡然突然安靜了下來,人都退到了兩側。牛大力嗓門都小了,他小聲哼哼,正欲再對著教主開口告狀。
突然,門被開了。
林雲清一身紅衣,手裡把玩著剛在一側編起的細細小辮子,發出一聲輕笑。
“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牛大力聲音突然又大了起來。“她是個妖怪!!她用火……用火!就那麼一揮!燒我……嗚嗚……”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一個粗莽大漢,此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周圍人都露出點嫌惡的表情。
“閉嘴。”魏策開口,聲音低沉,皺著眉一臉不耐煩。讓這咧著大嘴嚎叫的牛大力突然生生憋了回去。
“教主嗎?”林雲清開口,聲音如同清月,“教主的教徒便是這般對待客人的嗎?”皺眉露出嫌惡“偷看人換衣服這般流氓行徑也做得出來?”
是這個聲音,魏策驟然抬眸。
他收起剛剛的漫不經心,手微微收緊,發出提醒為自己解圍的人,竟然來了教中。
“就是她,教主,她剛剛說了大逆不道的話。”身邊的侍女也氣鼓鼓得,邊說邊悄悄打量教主魏策。
“這位姑娘,是我管束教中人不嚴,”魏策掐決俯首,“我可以為姑娘單獨賜福,以表歉意。”魏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不管什麼目的,都要先將人控制住。
“那倒不必了,”林雲清走上前,仰頭對著魏策道:“他剛剛說我是妖,教主覺得我是嗎?”
“我不知,姑娘不如自己說。”魏策眯起眼。
林雲清淺笑一聲,將手掌伸出,托起一簇火焰。
“這是什麼?”“天哪!”“怎麼有人能把戲法做到這個地步?”“老壇翁呢?他今日怎麼不在?該讓他看看……”“是啊!”周圍一片亂哄哄,林雲清僅讓火焰燃燒了幾息,便吹滅了它。
“教主大人,我叫雲傾,風過遊雲,傾刻無痕。”林雲清抱拳行禮:“各位幸會。我只是想找個安身之處,不知我這戲法,可還入得了各位之眼?”
“哇,這是真厲害啊……”“誰說不是呢?”這群人在一邊小聲議論,只有最開始的侍女撅著嘴,眼神中滿滿的戒備。
當然,旁邊還有個神色不明的魏策。
“雲傾姑娘,且隨我來吧。”魏策轉身走去,林雲清快步跟上。
紅衣小侍女退至一旁,輕咬著唇畔,恨恨地看著林雲清的背影。
剩下的眾人方才反應過來,幾人將牛大力扶著去了醫館,牛大力仍舊哼哼著,往日都是他給人罪受,什麼時候受過這等侮辱。
本要獻給教主的美人,卻自己跑了過去。本想偷偷嘗嘗滋味,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牛大力險將一口牙咬碎。
只留一隻還睜著的眼睛中,冒出怨毒的光。心中暗暗有了新的打算……
“請,”魏策示意,擺在林雲清面前是沏好的茶。
聞之香氣竟有些醉人,是極好的茶。
林雲清知道,這僅是金山一隅。三莫教斂財如此瘋狂,背後奢靡怕是難以想象。
她隱隱又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上一世她似乎沒喝過這樣好的茶。
林雲清未動,她在等,等魏策的試探。
魏策端坐,自顧自飲了口茶,放下茶盞,他終於抬眸看向對面的林雲清。“雲頃姑娘哪裡人士?”
林雲清淡然開口道:“本是江湖人,哪有什麼來處。我一直四海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