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奶聲奶氣的,小甜果大力搖著木馬:“看果果駕駕…”
溫愈舒將信放榻幾上,傾身湊過去摸了摸兒子的後頸:“都汗濕了。”
“等咱們甜果玩夠了,我再給他洗洗,換身衣裳。”常汐俯身,偷偷在後摁著點木·馬屁股。
“好。”溫愈舒看著兒子,心裡算計。
齊氏什麼德性,她早知。本以為邵氏走在下坡路上,雲家日漸紅火,老婆子就歇了不該有的心思了。沒想這人啊跪久了,奴性還能刻進骨子融於血肉裡。
輕眨眼,溫愈舒雙唇微抿。生甜果的時候,自己就發過誓,誰要敢壞她的美滿日子,她就讓誰血祭。
不是打聽田芳嗎?做孫媳的,滿足老太太的那份好奇。夫君這,根據蒙大元的鷹和蒙大元留下的點滴痕跡,再結合張山所繪的影象以及摸查到的信兒,已經確定冠家瞞下的那處礦藏在霞飛山下榆林一帶。
皇上那也給了話,要夫君準備赴營南。現在已經是五月,她估摸著響州穩一穩,最遲九月夫君離任。
南川正要收網,她可以掐著日子告訴齊氏田芳來歷。藺中睦那再小心些,待介程、郭陽被拿後,她夫君的盛名會大震四方。
到那時,再尋幾個無關人去北軻的什麼鐵鋪說點信兒,譬如雲崇青將南川徹底肅清後,極可能赴濟陽,與盛家一起查銀樓…
這一著,全是試探。試探鐵鋪跟邵家是否相通,試探邵啟河外放劍尖指向的到底是濟陽盛家,還是江備私鹽?
邵家那個老賊婆若聽聞此訊,會如何做?當然是阻斷她夫君赴濟陽。怎麼阻斷?夠不著京城夠不著他們一家,那就只剩一條道了,便是守孝。
九個月而已。溫愈舒覺夫君勢頭太甚,壓一壓正好。
傍晚雲崇青回府,小甜果在東院與喜峰、圓包玩著捉迷藏。他沒去打攪,進屋捱到媳婦身邊坐下,見榻幾上信件,拿來閱覽。看完,不禁嗤笑。老而不死是為賊,形容齊氏最是恰當。
溫愈舒翻完這月府上的花用,轉頭看向擱她肩上閉目養神的丈夫,沉凝幾息,輕語:“她是你嫡親祖母,你不要沾,我動手。”
雲崇青抬手掌著媳婦的腦袋,貼近自己。側首蹭了蹭,眼睫慢慢掀起。
“怎麼是你動手?咱們都不要去搶邵老夫人的功。”閱完信,他就已有計較。近三年,沐寧侯府雖在鐵鋪附近埋了人。但鐵鋪行事十分謹慎。侯府的人為免暴·露,都不敢行差半點。
故,他們一直沒法確定鐵鋪跟邵家是否存在聯系。
祖母的行為,倒是提醒了他。他可以迂迴著試探一下。
溫愈舒圈住夫君:“我以為你會不高興。”
“沒有。”本來他對齊氏就沒什麼感情。一個總盼著子孫落入下流的長輩,亦不值得受敬重。雲崇青忘不了那年在邵家,自己被齊氏摁著給邵書航下跪的那一幕:“她一生都在感恩邵家。邵家該感念她的忠心,全了這份情誼。”
溫愈舒親吻了下夫君的唇:“我是再不想經歷一次紅石山那樣的事了。”喪夫之痛,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不會。”雲崇青望著妻子的眸子,笑著噘嘴:“再親一下。”
“麼…”溫愈舒滿足他,幸福化成蜜流淌在心,貼著夫君的臉,嬌嬌道:“我還想再生個似姐姐那般漂亮的閨女。”
雲崇青也向往:“我努力努力。”
“希望南川的事早些了結,這樣咱們就能回京跟爹孃團聚了。”溫愈舒十分愧疚,姑舅至今只見過小甜果的畫像。
“不會太久。”雲崇青眼睫下斂,清冷的目光掃過拿在手裡的書信。
作者有話說:
2022年最後一天了,咱們把不好的都留下,帶著嶄新的心境和美好期待跨入2023。作者君祝願大家,今後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事事順心,闔家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