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皇後堅定:“本宮還能不清楚自家事?”
“馮威是您祖父原配的侄兒。他父是被收養的。奴才都打聽過了,馮威的二弟確是姓苗。”
什麼?皇後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茬:“苗氏是本宮祖父原配,可本宮祖母嫁予祖父時,她已經死了。苗氏和祖父之間的仇怨,為何要算在我等和周家頭上?”
再者她祖母逝後,可沒得與祖父合葬。慢著…皇後想到什麼,霍得站起:“馮威在朝上當著百官的面兒把…把那起子舊事說了?”
這才是要害。郭論哭喪著臉點首:“說了,皇上也聽得清清楚楚。”
皇後頭暈眼花,就要站不住。一旁的朝花忙上去扶住,有這茬,現在可沒人再為皇後娘娘抱屈了,只會笑話,說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早上才被皇後藉故敲打過的沐貴妃,也聽聞了早朝事,燕窩都多用了一盅。
“周計滿早該滾離翰林院了。這些年,仗著張方越的勢,他這大學士可沒少收孝敬。”
訊息傳到翰林院,於樹青面上發青,原與他好說好笑的那些侍讀侍講立時疏離。他身上的意氣也一下崩塌,變得惶惶不安。
今日是不會有人再來傳他入宮了。
喜燕衚衕,雲崇青大白天地回府,喜壞了一家子。溫愈舒忙讓廚房把燉的兩烏湯端來,王氏湊兒子跟前:“埋好了?”
雖沒頭沒尾,但雲崇青知道是在問什麼:“埋得深深的,無意外是翻不了身了。”
聽著的雲禾長舒一口氣,乏味了幾天的嘴也饞了:“午膳差不多了吧?”
“就好了。”常汐以為親家老爺是餓了:“有今早做的蓮子糕,要不您先吃點墊一墊?”
“不急不急,我等午膳。”
既然還有時間,雲崇青便拉上媳婦進去裡間。
溫愈舒臉紅,羞道:“爹孃還在,做什麼?”
頭一調,抿唇讓他媳婦瞧清楚,雲崇青可憐道:“刮鬍子。”
“去吧去吧。我跟你們爹趁著空回樂和堂摘點蒲桃來,洗了膳後吃。”沒了心思焦,王氏覺整個人都松泛了,拖了當家的就走。躺在簷下曬太陽的黑毛,見他們走,立馬站起抖了抖身,快步跟上:“喵嗷…”
常汐瞧了不禁發笑:“個忘恩負義的貓崽子,這才在親家太太屋裡養了不到一年,就忘了我當初給它烘小魚幹的情誼了。”
裡間,雲崇青抱著媳婦一頓深吻。
溫愈舒承受著,熱烈地回應,好些日子沒這麼投入了。纏纏綿綿,許久才分開。見夫君唇還有些淡,不禁又湊上去吸一口。
“我已經想好怎麼養你了。”
知道她不喜歡太瘦,雲崇青彎唇:“好,我配合。”
待姑姑端了溫水進來,溫愈舒拉了夫君到盆架邊,好好給他搓搓臉:“昨兒你回來得太晚,早上我又盡忙你了,都忘了說。客滿樓在汕南汴河開張了一家。”
雲崇青料到了:“汕南堤壩就要加固,盯著些也許會有發現。”周計滿被罷,但《雍和字典》還是要修,好在之前手稿,他們都有多留一份。
小心翼翼幫著刮幹淨鬍子,溫愈舒又摳了脂膏為他塗抹、按揉:“下午我陪你好好休息。”
“你陪我嗎?”雲崇青圈住妻子,眼裡笑意盈盈。
瞧出曖昧,溫愈舒揪起他頰上肉,兇巴巴地道:“瞎想什麼,我說休息就是休息。”
雲崇青蹭著她的手:“可我想努力。”
“不許鬧。”溫愈舒松開他的頰,拍打了下他的背:“能歇息就好好歇息,明天還要上值。”
“明天不去。”雲崇青將上午發生的事,講予她聽:“原我以為只要周計滿咬死不認,皇上至多不輕不重地罰一罰。不想我們拖拖拉拉到宮門口,竟等來周計滿被罷。”
這一著,讓他瞧見馮大人的本事了。日後外放,他少不得要麻煩督察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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