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譽嗤道:“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纓徽叫屈:“那您就快去好好教導七郎,叫他別這麼貪色!”
“你!”
崔君譽炸毛:“我家七郎自小溫文守禮,從未沉溺女色,除了你!都是你帶壞了他。”
纓徽耐著性子與他道:“這是七郎的宅邸,不是他勾引,不是他強佔,我能在這裡嗎?老先生您怎麼能不講理。”
崔君譽揮拳要上前,被裴九思倉皇攔住。
他哀求:“不能打,這是女娘,不是郎君,會打壞的。”
“好了。”
李崇潤及時趕回來。
快步走到崔君譽面前,朝他深揖。
道:“阿翁,我今日真有要緊事,並非故意不赴約,更與纓徽無關,您不要為難她。”
崔君譽甩開鉗制他的裴九思。
理了理雲袖,怒道:“今日說好了……”他看一眼纓徽,壓低聲音:“說好了檢閱暗衛,如此關頭,如此緊要的事,怎能耽擱!”
李崇潤點頭:“我知錯了,我們這就過去。”
說罷,他橫了一眼纓徽,隨崔君譽離去。
花苑又恢複了平靜。
仍舊沒有一點頭緒。
纓徽摸了摸鼻子,問白蕊:“七郎瞪我幹什麼?他怎麼不高興了?”
白蕊張了口,又閉上,道:“娘子,去喝蓮子羹吧。”
剛要挪步,纓徽感到一陣眩暈。
踉蹌了幾步,險些栽倒。
白蕊和紅珠忙上來攙扶住她。
“娘子近來總是眩暈,要不找個郎中來看看?”紅珠說。
纓徽搖搖頭:“無礙,可能是睡得不好。”
她夜間多思,偏偏所思不能對人道。
兩人拗不過,只有由著她,
今夜李崇潤遲遲未歸。
纓徽看了白蕊偷偷拿進來的薛昀送來的信。
知道一切順利,心情格外好,便提早安歇。
睡得迷濛之際。
她聽到身邊衣料窸窣。
正欲起身,忽得肩胛一緊,被人摁在了床上。
清鬱的梨花香裹挾著夜晚寒露。
李崇潤咬她的耳朵:“我貪色。我強佔你。我可不能妄背了這惡名,總要名副其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