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年少根基薄弱,極好控制。
可話既然出口,沒有合適理由回絕。
李崇遊順勢拜倒:“母親放心,兒定不辱使命。”
一旁的李崇灃向來沒什麼存在感。
縱然心有不忿,也不敢表露分毫。
三人出了花廳,李崇灃嗤笑:“平日裡不把我們當人,如今要人賣命了倒想起我們了,老太太是捨不得自己的親孫子,拿咱們做筏子祭旗來了。平亂成功了,咱們功高震主;平亂失敗了,咱們先給老大殉葬。算盤真是精。”
李崇潤看都不看他:“六哥這會子話可多了,剛才在她面前怎麼一言不發?”
“話都讓你說了,我倒是得能插進去嘴。”李崇灃瞧了瞧自己手裡的兵符,“現如今我也是掌權的人,醜話說在頭裡,你們行事之前得先跟我商量,不然可別怪我給你們使絆子。”
說罷,揚長而去。
李崇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一掃往日溫文怯懦的神情,輕蔑啐了一口。
他挺直脊背,望向都督府內的漫天縞素,“七弟的人情我記得,日後我絕不會像長兄那麼刻薄。”
李崇潤對兄弟情誼向來不存什麼奢望,他微笑:“四哥這話倒像是都督之位唾手可得,可別忘了,還有阿瑋。”
李崇遊目中閃過一道陰狠:“我那孩兒走得冤,正好拿他陪葬。”
兩人正說著,潘嬤嬤急匆匆從主院奔來。
李崇遊攔住,問她怎麼了。
潘嬤嬤道:“陳大娘子要把府內姬妾全送去庵堂清修,特來回稟太夫人。”
李崇遊擺了擺手。
“這婦人真是滿腦子都是拈酸吃醋,什麼時候了,愚蠢。”
李崇遊嘲諷完,見李崇潤出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弟,不就是個女人,瞧你這沒出息的勁兒。四哥做件好事,送你了。待你睡膩了,別忘了一刀殺了,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留不得。”
李崇潤抬眸看向兄長,正要言語。
錄事參軍拾陛道而來,要稟報軍情。
李崇遊展了展袖,大馬金刀地讓他說。
一鯨落,總到了群魔亂舞的時候。
幽州儼然要變天了。
李崇潤瞧著四哥威風凜凜的模樣。
冷笑了笑,兀自轉身回府。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何必與他爭這風頭。
回到宅邸,裴九思稟報:“剛剛四郎君派人把……”
他抿了抿唇:“把韋娘子送過來了。”
隨著話音落地,是寢閣裡的瓷瓶碎裂聲。
裴九思道:“娘子大吵大鬧,要回都督府。”
李崇潤奚落:“回都督府?她要給大哥殉葬不成?”
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