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自己還置身事外。
片葉不沾。
纓徽追問:“那過了這個月呢?你那色狼兄長能罷休?”
李崇潤道:“先拖過這個月,我再想法兒。”
纓徽回頭看他。
見那瞳眸幽邃,泛著些許森涼。
視線對上她,又盡數斂去。
只剩下溫脈春意。
他凝著她,輕聲道:“別怕。”
當下也無良策。
纓徽暫且信他。
李崇潤託詞公幹。
自是要出府。
纓徽獨自去請陳大娘子。
大娘子這點讓纓徽格外佩服。
哪怕心裡煩她至極,面上還裝得親如姐妹。
熱絡地挽著她的手去見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喜見她們和睦。
難得給陳大娘子好臉色。
兼在外人面前裝腔。
造出一副婆媳融洽的好光景。
這種場面,纓徽只做點綴捧場。
絕不奪主家風頭。
躲在角落裡食飲,倒樂得自在。
但王鴛寧老愛往她跟前湊。
先是與她碰盞,小聲說:”我那有上好的胭脂,是校尉從長安捎來的。可惜顏色太盛,我壓不住,姐姐用著正好,若不嫌棄,改日讓侍女捎來。”
纓徽笑說:“妹妹實在客氣。”
王鴛寧趁著鼓樂熱鬧,又道:“聽聞姐姐自幼在都督府,那七郎為人如何,姐姐可知一二?”
纓徽心裡明瞭。
這小姑娘精明。
不信這家人自賣自誇,想找個外人探聽。
她略忖,才道:“我不大往前院來,與七公子更無甚來往,只是聽陳大娘子說起過,她這位七弟勤勉周到,素日是挑不出什麼錯處的。”
王鴛寧點頭:“世家郎君,如此多是難得。”
這話確是不虛。
國朝綿延三百年。
世家膏粱錦繡,多養出懶散靡軟的郎君。
纓徽的幾個兄長就不成器。
功名未見得進益,姨娘倒娶了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