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喜不喜歡,那是另一回事,好像更多的是感動,而非能讓她心跳如擂的那種心動。
可是如今寧梓謙不僅失去了大哥,也失去了父親,他成了寧家的頂樑柱,還因為她的原因四處逃亡。
若是她不顧及他絲毫的臉面,直接拒了他,那也太不是人了。
所以喜歡,心動,究竟是什麼感覺?
心跳如擂的感覺……嗎?
那張俊美又病態的臉忽然浮現在腦海中,沈遙震驚地搖頭,將那幅畫面戳破,拉過被褥將頭蓋住。
沈遙,你真是瘋了,怎麼會想到那隻小畜生!
她心底裝著事兒,一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去。
半夢半醒間,又來了。
那股濃烈滾燙的視線,又來了,像烙鐵般滑過她的眼皮,鼻尖,唇峰。
“咯吱——”
“咯吱——”
又是那聲音!
沈遙又一次在深夜驚醒過來。
她大口喘息著,像是剛被從海水中撈出來一般,心跳得亂七八糟。黑暗的房間中,並沒有那詭異又恐怖的“咯吱”聲。
她忙不疊拿起床頭的火摺子,將一盞燈點亮。在光亮之下,才終於感到一絲安全。
沈遙坐了好一會兒,待緩過來後,抬著那盞燈起身,走到門前,靠近後細細檢查那根細繩。
細繩沒有斷,位置也沒發生過任何改變。
她又來到床邊,同樣,那根細繩還是原模原樣掛著。
可是,這每晚“咯吱咯吱”的動靜究竟是哪兒傳來的?
不像老鼠的聲音,像木板,被利刃劃過的聲音。
木板?
她開始在房間內搜尋,看過書櫃後面,又看過屏風,桌椅,甚至淨室的浴桶和恭桶。
所有的一切都沒什麼變化,還是原本的樣子。
難道她還遺漏了何處?總不能真是鬧鬼吧。
沈遙扭頭時,視線盯著,看著自己的床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還有一個地方沒看。
床底。
她壓著腳步,一步步走向床榻,心也跟著“咚、咚、咚”地強烈跳動起來,連呼吸都變得黏膩。
停在床邊,沈遙舉著燈蹲下,在照明下往床底一掃。
空蕩,什麼都沒有。
她腦袋裡緊繃的那根弦鬆了一下,可視線忽然被床底一處看不太清的地方吸引過去。
那是什麼?
想了想,沈遙平躺下來,手上依舊舉著燈,挪動到了床底下。當她照亮這個狹小的空間,自下而上去看床板時,身上的汗毛倏然間一根根直立起來。
床板上被匕首刻上了數不清的字,整齊劃一:
“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