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立即上前,提高了聲音:“別以為你們在底下嘀嘀咕咕,夫人就聽不到了。”
“為何就搜我們的,不搜那侍衛的?”丫鬟一激動,出聲反問。
沈遙煩躁,懶得與他們過多糾纏,只想將貓找到,將手中杯盞用力拍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瞬間讓眾人閉了嘴。
“時府任何一人,都會搜。”
“可你們也別忘了,我是這當家主母,府中壞規矩,作亂者,我一樣有權處罰發賣。”
婆子和丫鬟雖是不滿,卻也是不再多言。
一整日的搜查過去,竟都未找到小橘以及那個手腳不幹淨的下人。
反倒是讓眾人對當家主母更加不滿起來,原本只敢小聲抱怨,到後來逐漸失了耐心,見沈遙沒真對他們打罰,便開始無所謂地出聲。
“這一整日都在找貓,今兒的活都沒做,晚飯也沒吃上,真是造孽。”
“這主母的貓命更值錢,就閉嘴任由著折騰吧。我們命賤,又有何法子?”
隨著時間流逝,沈遙心底愈發焦急。到底是晚了,她也只得放所有人回房歇息。
沈遙回到內院寢室,聽著窗外蟬聲,心髒懸在半空,七上八下,而她的那位夫君偏偏在這時又不在家。
也沒說去了何處。
“真的都搜完了?沒漏一人?”
錦書放下端進來的茶水,再出去確認一道後,回來稟:“夫人,都搜過了。除了今日外出,還未歸來的楚繡和她娘。”
“天色已晚,夫人用些晚膳,好好休息吧,或許等姑爺回來後,便更好找了。”
沈遙自是知曉下人們對她不滿,所以都不怎麼願意配合。
她道:“時衍身為一家之主,身為男子,若回來後知道我把後院搞得雞飛狗跳,指不定怎麼生氣呢。”
錦書寬慰她:“姑爺不會的。”
沈遙沒有說話,只是擔憂小橘,心情實在低落。
錦書說:“姑爺最重視的便是夫人,何時對夫人動過一絲怒氣?這些奴婢都能看在眼中,夫人難道看不見麼?”
她話說得鏗鏘有力,讓沈遙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沈遙今夜睡得不好,半夜驚醒過來,忽然頭疼不止。看看自己冰涼的床邊,沒有小橘,也沒有夫君。
好在那陣疼痛很快散去。
屋外月色如水,他好像還沒回家。
她第二次醒來時,已是醜時三刻,錦書聽到她起身動靜,立刻走入房內,“夫人,夫人,姑爺回來了,聽聞了今日之事,正往內院來。”
沈遙徹底醒了過來,立刻起身。
她生性謹慎多疑,可自失了憶後,心緒到底還是變得簡單了些。生活中的物質,認知,大部分來自於這個身為自己夫君的男子。
今日種種,讓她心底發澀,忽然很想見見夫君。只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來。
難不成他一回家,便回了書房?
也是,平日他都留不得在她房間。
想了想,沈遙還是穿了一件披風,留下錦書,獨自一人往外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