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密謀的同時,在距離饒河郡不遠的常平郡中,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老爺,今天還是別去了。”
一名身穿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一邊摸著他那八字鬍,一邊臉色略顯嚴肅的看了看周圍。
同時對著身旁的一位看著好像有些臉色發虛但是又略顯遊歷的中年男人說道說道。
“別去了?為什麼?有什麼不對啊,本官看沒什麼不對呀?!”
那中年男人眯了眯,但那如同黃豆一般大小的雙眼,神色略顯醉態口中帶著濃重的酒氣,一聞便可以聞得出來,他昨日定是通宵達旦,暢快歡飲了一番。
中年男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抬眼觀瞧周圍,雙眼之中閃過了點點精光,似乎說明著他此時並不像表面那般已經醉了。
“王師爺呀……”
中年男人突然摟著身旁那八字鬍的黑衣中年,一口酒氣吐在他的面龐之上,神色之間帶著淡淡的黯然。
“你說本官待你如何?”
黑衣中年退後了幾步,似乎是聞不得那酒味,但又反應過來之後神色有些尷尬,只見他飛快的調節好了之後,故作一副感激的模樣。
“老爺待我恩重如山,王富宇一生難以報答。”
那中年男人哈哈一笑,仰頭望天,隨後猛然怒斥。
“好好好,好一個一生難以報答,好一個恩重如山的王富宇啊,本官還當真是小瞧你了。”
中年男人抬腳正要出門,隨後緩緩收回,斜眼望著身旁的黑衣中年男子。
“那你且說說,你又為何要陷害於本官?”
黑衣中年男人神色一陣,心頭微微一顫,他看著面前這極具威嚴的中年男子,自知一切已被知曉,跪倒在地。
“現如今這郡城之中已經全部被控制了,城中幾家已經帶著兵馬,正牢牢的看著您的府邸大門,王朝大勢將去,您還是在府中好好待著吧。”
那錦衣中年男子心頭一顫,他著實是沒想到面前這個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親朋好友,帳下幕僚居然如此絕情。
他退後幾步,渾身威嚴陡然喪失殆盡,他再次抬眼看著周圍,原本那和諧美滿的一幕幕在他眼中則變得暗藏殺機。
他低頭苦笑,神色之中的暗淡逐漸變成漠然,他看著在自己面前跪倒的中年男子,不知過了多久之後,方才苦澀的說道。
“為何要背叛於我?”
那黑衣中年抬起頭,雙眼滿含著淚。
“王富宇不敢,只是您的所作所為早就讓城中的那幾家不滿了,王朝現在大勢已去,各地將亂,您不該讓他們削減雜捐納稅的!”
那黑衣中年神色之間滿滿的勸誡,但語氣之中卻含著淡淡的威脅。
“不應該消減?那你且說說,這城門口為何足足有三道關卡設定?
三次繳納稅務,這普通百姓如何受得了?!”
那錦衣中年神色之間帶著十足的憤怒,他一隻手指著城門口而怒斥同時也觀望著自己面前的這位。
“那是為了排查細作,也是為了城中百姓著想。”
錦衣中年臉上的憤怒陡然一滯,他張大著嘴巴,怒火幾乎衝昏了他的頭腦,他再次指向自己房屋邊上茶樓。
“好好好,那你且說說城中如此多家茶樓,根據武皇帝所頒佈下來的法律,每一家只用收取一次稅務,但是他們卻以茶水稅,人頭稅以及畝地稅連收三次。
這是何等道理?這是誰頒佈的法律?這也是為了防止細作不成嗎?!”
黑衣中年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嘆息自己面前的這位好友,自己曾經的上官有些冥頑不靈,他拱起雙手指向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