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停在原地,深感這樣不行,再往深處去怕是會碰見野狐貍之類的猛獸,然而正在她猶豫要不要回去尋只獵犬回來再找的時候,不遠處一團草叢裡忽而傳來大黃吃痛的慘叫。
“大黃!”
明惠聽到小狗尖叫的聲音,一下子掙開了她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吉雅心頭一緊,連忙追上去。
豈料剛靠近撥開樹枝,明惠的一聲驚叫攥緊了她所有呼吸,她不顧一切的掙開勾在身上的荊刺,撲過矮籬。
卻見一群蒙面的布衣正捂著明惠的嘴,大手將那張柔嫩的小臉掐的變形。
她彷彿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心頭一陣裂痛,沖上去拼了命的去抓惠兒。
“放開她!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惠兒!”
誰料另一個男子看準時機,將她兩臂掐住掰到身後,輕易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提起來,冷笑道。
“誰叫你毫無知覺偏要進來,怪不得我們能從那般嚴密的護衛下得手。”
吉雅滿腦瓜子懵,不明白他們說的護衛自哪裡來的。
“壯士是不是搞錯了?我母女只是平常人家,見到家裡養的小黃狗走丟了才進林子裡來,只要肯放了我們,我身上的銀錢皆可……唔!”
她說得情真意切,卻沒有動搖這群人分毫邪念,甚至被捂了嘴扛在肩上,一路顛簸的朝著林深處越跑越遠。
吉雅被倒掛在一人背上,雙手反縛,半點也動不得。
她艱難抬起身子,只能瞧見明惠同她一樣被堵著嘴,揪著那布衣的後襟抬頭看她,臉上盡是嚇出來的淚水。
不怕!明惠不怕,有我在!
說不出口安慰,吉雅緩緩搖動腦袋,叫她放心,不要掙紮。
而明惠也隨她意思不再動作,乖乖的趴在肩上,任由這一行人交替輪換著,將她們抱出密葉林間。
總算是見到了陽光,還沒來得及看看身在何處,蒙頭套過一張麻布袋子,將二人腦袋遮住塞進了一輛馬車裡。
甚至連戰戰兢兢,哀嚎著的大黃也被甩了進來。
眼下什麼都看不到,嘴上還綁著布帶開不了口,吉雅只得別扭著換了個姿勢,叫明惠在身上躺的舒服些。
如今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甚至綁架二人的是誰她也還沒搞清。
難道是翊王做的?唯一跟她有仇的好似只有這一人而已。
但他不是早就在逃亡路上被截殺砍頭了?還能有誰這般恨她,恨到甚至連明惠一個小姑娘也不放過!
她頭枕在車廂裡的矮席上,心涼如水。他們剛剛說過,在她周圍有護衛暗中保護,想必是他不肯放心藏下的暗衛。
此番被擒,要怪只能怪自己非要搬家,非要帶著明惠出來,叫暗中守護的那些人沒來得及跟上,才有如此大劫。
真到了無法避免的時候,只希望他們有怨有仇都沖她一人就好,不要禍連明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