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掙紮著從他手下起身,淚沾濕了滿臉也不管伸手便去摟他,他果然向後移了一點躲開她的手。
這樣扭曲的性格便是大羅金仙也瞧他不清,吉雅更是無從下手,但幸好她知道怎樣哄他。
佯裝似是被他剛才的閃躲痛擊到了心裡,她茫然的盯著他睜大了鹿眼,淚珠穿串似的掉在衣襟上,不多時便沉甸甸染透了裙擺。
“殿下又要丟下我嗎?”
她惶然無措的問,好似沒有察覺到自己稱呼的變化,明鏡似的眼珠在燈下只能裝下他一人,此刻好似一問之間將兩人帶回了當時。
祈令夷頓了一下看向她慘白的小臉,只見從來明媚的笑顏上此刻充斥著迷茫,見他未有反應眨眼間已經滾出兩行淚來。
“你……又不要我了?可這次明明不是我的錯,我本意明明是好的,本來是想和你兩相情好……”
言語中混亂不堪,她眨著眼睛一手抓在鬢間直將綰好的青絲拽下去小半,墨發狼狽的垂在她半張臉上,她卻還捂著腦袋哭得近乎窒息。
祈令夷被她的動作攥緊心房,擰著眉強撐了半晌,還是忍不住伸手出去解救她掐在掌心的幾縷墨發。
“沒有舍棄你,我怎麼會丟下你?”
她聽著卻搖了搖頭兀自陷入一場名為舊日的噩夢,眼睛哭得紅成一片,手卻還緊攥著他袖口死死將人摟住,“可是殿下……是你說不要我的!是你說我白日做夢,說我配不上你!”
心髒彷彿被往事的快刀猛然劃破傷口,他深吸著氣將人拉進懷裡緊緊環住,在她耳邊不斷安慰。
“沒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看看現在,如今的我們還在一起,那些舊事都是假的,都是騙你的!是我一時糊塗用了那樣的手段瞞你,從那時到現在我一直想著你,一直念著你,這些難道你不知情?”
被他緊緊擁著,吉雅伏在他肩頭才終於從近乎窒息的淚意中緩過神來,她輕撥出一口氣將人抓的更緊,不叫他察覺到自己這場虛情假意裡的分毫破綻。
祈令夷其人性子的確難測,但總歸是有事虧欠她,只要她一直抓著這點不放,他永遠也不可能真的跟自己狠下心來。
拍著她薄背的手漸漸停下來,他將兩人分開些看她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吉雅此時總算主動了一回,伸著頭去尋他,他微微停了一下終歸是捨不得將人再推開。
捧著她的臉,在腮邊細細密密的灑下濕吻猶如雨滴,只是這雨只在唇上停了一瞬便轉去眼角,將她臉上所有滾燙的熱淚一點點舔舐幹淨,他好似在享受這場為他落下的淚雨,走走停停一點一滴也不肯放過。
吉雅被他擾的臉上通紅,腦袋左右探了又探去尋他的唇,他繞著轉著好一會兒才肯施恩一般將唇印在她嘴角。
挺直的鼻樑在臉上頂出小小一個圓坑,被他吸吮的喘不上來氣,吉雅忍了好一會兒才捨得將人推開了去。
唇分時,他眼中的索求意味還未褪下,帶著十足的貪欲追過來在她臉上輕啄,手指卻停在她衣袖上不再前進一步,他在臉上細細的仔細遊弋了好一會兒,還以為他會再次印下啄吻。
然而他坐在床邊瞧了一會兒遽然起身,好似這就要走。
吉雅不知所措的連忙將人拉住,他低眼瞧著她握著自己兩指的手眸色涼涼,“寅時還要上朝。”
寅時還早著,他顯然是要她想一想該怎麼留人下來。
吉雅一面心驚他的詭譎算計,一面裝作婉順勾住人半刻不敢放鬆。
乘著窗外月色,吉雅起身拉住他的手貼在面上淚光瑩瑩的瞧他,盡量多顯出些自己的可憐來,他俯視著她的情態瞧了半晌不曾動作,好似剛剛的情難自抑並非他本人。
吉雅一咬牙索性發狠將他拖上床,翻身將兩人調轉過來騎在他腰間解了自己的雜裾裙。
瑩潤透徹的肌膚比月光更甚,薄衫下纖細柔韌的腰肢柔弱無骨,他終於不再忍耐順著這弧線上下游走了好一陣才掐著將人提起來,霧濛濛的暖燈下帷幕未落,明晃晃的照出冰肌玉骨婉約動人。
但他既不動也不出言,強逼她硬是拋掉自己身上僅剩的那點羞怯,吉雅被他迫的實在沒辦法,只得垂了身子伏在他身上借他的懷抱遮蔽自己。
入目皆是白皙滑膩,他垂著頭在她光潔如玉的背上來回輕撫,聽她難以自持的忍耐悶哼,無論是眼還是耳都得享極致。
但他身上歡愉心底卻好似空落落的懸在半空,縱是已經擁她在懷卻還是感覺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