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這樣揉了半晌好似感受了微微冷意顫了一下,皇帝停下動作強壓心中焦躁將衣服披在她身上,一件一件重新為她穿好。
吉雅有些錯愕的看著他,還以為今日必定……
然他卻瞧著她臉上的微愣笑道:“回去再說,這兒不好待太久,況且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
皇帝在崔家壽宴上看中了某位舞姬,急不可耐的於後府召見,這樣的名聲對她來說可不算好聽,吉雅本就在意聲名如何,怎受得了這樣的閑話。
他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在她腰間繫上最後一根帶子。
“此事便是不成,也還是叫朕親一親吧!”
說著拉起她的手來擱在臉上,面上的笑顏晃的人心慌,出乎意料柔和眉眼,好似和當初別無二致,他似乎總在故意叫她想起從前,連皮肉也賣弄的一如昨日。
牽著手又要靠近來吻她,吉雅後撤了一下才想起來今日的自己可不能再躲,她心內好一陣打鼓才說服自己恭順的等在原地,等他糾纏在面上。
鼻子劃過臉頰從上到下停滯了一瞬,像是故意逗弄她,略帶些酒氣的呼吸盤桓許久才終於下壓就快要印在唇間,吉雅不由自主的仰起腦袋接下人來。
心跳倏然放平,好像如同常日在迎接他的溫柔軟意,隨著面上溫熱越來越近心內也好似重見活水,終於煥發生機。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王典悠悠的聲音喚他回席。
兩人俱是停了一瞬,略有尷尬的停在原地,他望著外邊咒了聲隨即貼著她的額頭輕吻了下。
“現在沒有時間,等回宮再叫你過來。”
吉雅當然無話應付,本就不想承恩,此時放過她倒算是好事。他不在意她的這點靜默,將人拉著走到門口,又好一陣揉弄才放了她走出門去。
——
說著要召她見面,然而當晚回到梨園,並沒有人召她過去前邊,吉雅鬆了一口氣,然而不止是當晚,整個正月過去了一半,那人竟也再沒有叫她到跟前。
難道是清醒過來覺得她的身份不好,不欲再見了?
她兀自奇怪著,另一個人卻找上了門來。
“吉雅!”
正在大樂堂練舞到夜色朦朧,未料到支摘窗外,有人正輕聲呼喚叫她近前。
吉雅匆匆看去,原來是白慕枝正站在闊出去的窗外,只出了一個頭悄悄的看向這邊。
自從上次告訴她已經聯絡了布兒赤金,她許久都在沒有訊息,吉雅擔心她是不是又被人欺負,慌忙跑出去將人拉到廊下。
“自從上次一別半月餘沒見,你現在如何?還有沒有被宮裡人欺負?”
似是她問的著急,白慕枝好似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支吾著說最近還好。
“那便好了!我本來想在宮裡找人問你,又怕給你帶去什麼災禍,成日提心吊膽不敢安睡,生怕你有個好歹。”
吉雅頓了下,緩緩神情又道。
“自上次我說找了達日阿赤,沒想到他竟然還在京城,上次去昌遠侯府上我還見過他,本想再催催,但沒找到機會與他見面。我想著你在宮中水深火熱,可千萬不能因一時難耐就這麼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萬一千裡之外的阿弟好不容易上京見到的是自己姐姐的屍身,可叫他怎麼辦好?”
想著現在可不能叫她失了活下去的動力,吉雅又提了次她阿弟,用言語鼓勵想她能堅強些至少等到有人來救,萬一她現在一時想不開,被逼急了做出什麼傻事可就遭了。
比起她的憂心忡忡,白慕枝好似並不在意這些,漫不經心的走到廊下用手掀開廊邊兩側裹著的帷幔。
“我在京中的生活比不得你,本就是下等宮人,此刻被人知道身份更是貶低嘲諷好不艱難。但這些都無所謂,吉雅,我今日來是想問你一事。”
見她神色肅然,吉雅自然道盡可直說,未料這個從來輕聲漫語的白慕枝竟然頭一次顯出些憤憤不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