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封岐呆滯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許鶯鶯話中的意思,巨大的驚喜上湧,一時間甚至壓過了他對文令姝的殺意:“你難道願意跟我回京了?”
說實話許鶯鶯還沒有完全想好,方才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但看封岐這樣驚喜又不忍心現在潑他冷水,只好硬著頭皮點頭:
“算是吧。”
封岐根本沒有注意到許鶯鶯話中的艱澀:“你放心,我離京前已經安排妥當,只要你一回京即刻可以舉行封後大典。我已經和母後打過招呼,就說你這三年一直在她身邊潛心侍奉,屆時全天下都會知道你離宮是為國祈福,保證不會引來任何非議。”
能在離京前安排到這一步,封岐的打算不可謂不周到。
許鶯鶯稍微安心了些,沉鬱的芙蓉面上慢慢綻開一抹笑,落在封岐眼中無端讓他心跳落了一拍。
周圍這麼多人都在,封岐輕咳一聲,轉而說起了正事:“既然如此,長林把她送回去尋一個無人的房間嚴加看管,對外就說身體不適,等到回京之後再發落。”
封岐剛剛的話沒有避著人,文令姝自然也聽到了。
死刑變成了死緩,回京後還要看著許鶯鶯風光封後,她三年都沒有得到的東西輕而易舉的被人拿到手,顯得她愈發像個笑話。
被長林推搡著艱難的往前走,文令姝突然想起了從前。
爹孃告訴她只要當上皇後便可以再保文氏輝煌五十年,姑姑警告她必須抓住封岐的心不然許鶯鶯會奪走她的一切,族中那些兄弟姐妹一個個想借她的光彩尋一門好親事,卻在她沉寂三年之後無視她的存在。
她本該是盛京最驕傲的牡丹花,卻即將在最好的花期凋落。
腦袋霧濛濛的想不通這一切,又或許是她不敢細想究竟是誰讓她變成今天這樣,總之不該是從小慣著她要星星不給月亮的爹孃,也不該是時常憐憫望向她的姑姑。
她的家人不會害她,許鶯鶯賤婢出身也沒有依仗害她,她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帝王對她的愛,倘若這一份愛消失遲早和她一樣。
那隻能是封岐。
文令姝混沌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裝作乖順的和長林等人離開。與此同時封岐從蒲團上扶起許鶯鶯,接過睡著的澄兒抱著也準備一道下山。
距離一點點拉進。
看準了地上箭矢所在的位置,等到和封岐距離不過一人,文令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晚上撿箭,回頭對著封岐的心口狠狠紮下。
沒有人料到文令姝有膽子行刺。
即使長林立即察覺到不對飛身撲救,那隻箭矢也紮中了封岐的肩膀。
玄色的衣裳看不清傷口,但只看殘存在外的箭羽便知紮的極深,封岐抱著澄兒的手一酸險些鬆手,還好許鶯鶯眼疾手快的抱回了澄兒,沒真的摔了孩子。
文令姝被一眾人壓在地上,拼命掙紮:“封岐,你這樣冷心冷肺的怪物活該六親緣淺,梅妃就是被你剋死的,遲早有一天許氏也會被你害死。”
封岐捂著傷口,望著狂笑不止的文令姝像在看瘋子:“......把她壓下山。”
長林惡狠狠的應下,揪起文令姝的領子便把人拖走。
沖著驚慌的許鶯鶯搖頭示意他沒事,封岐側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沒把這點傷當回事兒,反倒思考起文令姝方才說的話。
為什麼她說梅妃是被他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