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不樂意見我和澄兒親近。”
許是剛和澄兒親近了一通,封岐心情似乎好上了不少,鳳眼中隱隱生出笑意,甚至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他似乎比三年前瘦了許多。
在封岐含著血絲的眼珠上轉了一圈,許鶯鶯飛快的移開眼:
“沒有。”
氣氛忽然變得怪異。
封岐眼神緩緩落到背過身去的許鶯鶯身上,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就被澄兒打斷:
“娘親快看,澄兒又解開啦!”
按照封岐教的手法解開了九連環,澄兒圓鼓鼓的小臉上寫滿了得意。
許鶯鶯被澄兒的可愛模樣逗笑,輕咳一聲後卻沒有繼續誇他,轉而擺出了一副威嚴的表情:“好了,今天已經玩了很久,現在該去午睡了。”
澄兒病癒之後,許鶯鶯便不再總催促他功課,轉而敦促他早睡早起,每日下午消食的差不多後必須要上床小憩一會兒。
近來已經養成了午睡的習慣,聞言澄兒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困。
一把撲進許鶯鶯懷裡,澄兒攬著她的脖子閉眼,飛快的陷入夢鄉。
看著在許鶯鶯懷中已然入睡的澄兒,封岐識趣的起身:“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澄兒,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們。”
許鶯鶯頷首,沒有拒絕封岐探望澄兒。
和重逢時相比許鶯鶯的態度已經好了許多,今日能好好說上幾句話已經心滿意足,封岐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處的母子二人,果斷轉身離開。
衣擺揚起,許鶯鶯耳畔驟然響起獵獵風聲。
循著風聲抬頭,許鶯鶯掃了一眼封岐瘦削的背影,而後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抱起睡著的澄兒緩緩走進了臥房。
百裡之外,穹山別苑。
文令姝氣呼呼的來到太後宮中,不等宮女通報就徑自闖了進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後舉起茶盞一飲而盡。
太後正打著扇犯困,聽見動靜後懶洋洋的睜眼,望向她這個不成器的侄女:“什麼事兒把你氣成這樣,說出來讓哀家聽聽。陛下還是不肯見你?”
說起這個就來氣,文令姝重重放下手中茶盞,沒好氣的看著太後:“您既然知道,為什麼還總是逼著我去見封岐?那就是個混賬白眼狼,要我說家裡當初就不該管他,讓他死了才好。”
“那是因為你廢物。”
聽見文令姝的指責,太後直起身子恨鐵不成鋼道:“許氏僅僅用了三個月便把陛下哄得暈頭轉向,連正妻之位都許了出去。再看看你?到手的後位都坐不上,甚至惹了陛下厭煩,你說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姑姑!”
文令姝氣的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但今日來是有要事告訴文太後,文令姝強忍下被奚落的難堪,“姑姑猜錯了,我見到了封岐,也順利說上了話。只有一點我左思右想都覺得點不對,封岐書房裡暗中藏了許多玩具,看大小應當都是給孩子玩的,。”
“姑姑對此可有頭緒。”
太後打扇的手一頓:“玩具?此次南巡的隊伍裡根本沒有孩子,哪裡冒出來的玩具?”
如今宮裡根本沒有適齡的孩子,最可能有孕的那個人也死在了三年前,自許鶯鶯死後封岐做足了不近女色的派頭,即使是送子觀音也不能無中生有......
等等。
文太後忽然皺緊了眉。
三年前她不在意許鶯鶯的事情,聽封岐說了一嘴後也沒有往心裡去,由於沒有專門派人查證過,如今想來竟然有些不確定。
許鶯鶯當真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