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專門接駕的行宮,別苑以觀賞山水為主,水榭樓閣精緻的同時宿人的院落就沒有修的特別大,庫房要塞十幾口大箱子實在是有些吃力。
好在玩具很快就要送給澄兒。
書房還有很大的空地,暫時放一下也不礙什麼事情,封岐讓人將箱子搬到角落裡堆好再用屏風擋住,只等著澄兒痊癒後把他們一齊送出去。
壞訊息是澄兒這次病的有點久。
拿不準澄兒的身份,彭太醫在寫方子時便尤為審慎,重藥一律不敢用,因此在退熱後便以溫養為主。
澄兒沒有痊癒前,他上門只會惹許鶯鶯嫌。
封岐耐著性子等了數天沒有等來澄兒的訊息,反倒是等來了文令姝。
好幾天沒有訊息的人忽然拜訪,封岐放下手中的毛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色彩繽紛的一團氣勢洶洶的刮進了書房。
因為這幾天沒有討好封岐,導致剛剛被姑母叫去訓斥了半天的文令姝憋著一肚子氣沖到了封岐面前,敷衍的行禮問安:“給陛下請安。”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
封岐沉著臉問。
文令姝一看到他這張如喪考妣的臉就難受。
如果說賜婚聖旨剛剛下來時文令姝因為封岐的臉對他還有幾分少女懷春的心思,互相折磨了三年後,再看見這張臉時就只剩下煩躁。
堂堂文氏嫡女,因為他變成盛京城最大的笑話。
昔日的塑膠姐妹當初有多羨慕她的婚事,現在在背後嘲笑的就有多厲害,那些譏笑的目光彷彿如影隨形的刀劍,刀刀割的文令姝鮮血淋漓。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文令姝咬牙切齒:“姑母命我來問陛下最近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一連幾日都沒有去請安,是不是不將她這個太後放在眼裡。”
對逼她過來的姑母心裡有氣,文令姝半點潤色沒有的把太後的原話說了出來。
封岐玩味的轉了一圈手上的玉扳指。
以封岐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文令姝怕是在太後面前受了氣,這樣的事情這幾年沒少發生過,因這他遲遲不願意封後,自覺丟臉的太後早就對文令姝多有不滿。
昔日親密的姑侄二人如今已成一盤散沙,全靠文氏維系關系。
他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封岐漫不經心的笑了:“你說的是哪位太後?朕每日都對著東邊躬身行禮聊表孝心,亦時常與母後寫信關心,想來擔不起文姑娘這句指責。”
這話殺人誅心。
封岐登基後先皇後便成為了聖母皇太後,名正言順的穩穩壓在了文太後一個妃嬪頭上。
心高氣傲的文太後哪裡受得了這個?
畢竟是血緣親人,再怎麼不爽也由不得封岐一個外人羞辱,文令姝氣結的想要罵人,卻因為封岐現在的身份不得不忍下,只能惡狠狠的踢了一腳身邊的屏風。
屏風被她踢得一歪,露出後面掩住的箱籠。
文令姝不以為意的掃過,卻忽地意識到違和之處,瞳孔一震的同時悄無聲息的把目光移了回去,落在最上面的箱籠上。
或許是內裡裝的太滿,箱子沒有完全合攏,從外面大致能看到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是玩具。
可封岐從不喜歡這些幼稚的東西,從書房到正廳都是空蕩蕩的什麼擺件都沒有,看起來冷冰冰又不近人情,很符合他這個人的氣質。
那這些玩具又是給誰準備的?
文令姝眸中飛快閃過一抹思索,敏銳的察覺到其中或許有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