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弱弱,看起來連他一拳都接不住。
封岐笑著:“我從外地到平江府探望親戚,沒想到卻在街上迷路,敢問二位可知道,梅府應該怎麼走?”
封岐特意咬重了梅府二字,果不其然看見許鶯鶯頭頂一動,似是發抖。
應清回沒有注意到封岐望向許鶯鶯的眼神。
很久之前肯定聽說過梅府這個地方,但或許是過了太久,應清回皺著眉回憶了許久仍然想不起來,只能面帶歉意的和封岐道歉:
“不好意思,我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要不你和路邊的老人家們打聽打聽,他們知道的比我多,說不定有幫助。”
封岐笑意不變:“這樣啊......”
“那這位姑娘,可曾聽說過梅府?”
明知封岐已經看見了她的臉,但許鶯鶯還是死死垂著頭,欲蓋彌彰的藉著應清回擋住了身子,盯著他後背衣服上的紋路無念無想。
青年一開口她便確定了來人身份。
這三年來盡管刻意淡忘了許多和封岐相處時的回憶,但唯有他的聲音她從沒忘過。
這人就是封岐。
午夜夢回時的夢魘降臨在現實中,許鶯鶯手臂上寒毛豎起,過。”
“這樣啊。”
封岐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那我再多問問,多謝二位。”
青年轉身離開了。
莫名鬆了一口氣,應清回僵硬的身子緩緩鬆懈,而後立刻起關心許鶯鶯的情況:“許姑娘你還好嗎?要不我們先去附近醫館找個大夫看過再回去吧。”
許鶯鶯慘白著臉搖頭:“我沒事,快走吧。”
滿腦子只剩下澄兒會不會被封岐發現一個念頭,許鶯鶯歸心似箭,拉著應清回飛快的往家裡走,轉眼便消失在人流如織的長街中。
待到許鶯鶯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封岐從一處織布攤子後緩緩走出,目光沉沉的望向長街盡頭,許宅的方向。
和傳聞中不同,他其實很早前便抵達了江南,先去應天府狠狠肅清了一番官場秩序,才藉口祭拜外家轉而來到了平江府。
大部分官員都被他留在了平江府處理後續事宜,唯有害怕他查出當年隱情的太後說什麼也要一起,還非要帶上文令姝。
眼下她們就在穹山別苑中。
對太後的擔憂心知肚明,所以封岐剛來平江府時沒有派人調查許鶯鶯的行程,而是按部就班的祭拜了梅家先祖並重修靈位,以安撫太後。
太後見他沒有異常,果然放鬆了警惕,不再安排眼線時時刻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今日的見面不是巧合。
以免太後注意到許鶯鶯,許宅外已經層層封鎖,四周鄰裡紛紛給了銀兩遷往別處,保證除了應府的人外沒有人再見過許鶯鶯。
只是那個應清回格外礙眼。
長林一貫用詞浮誇,封岐之前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寄回來信。
但今日一見,卻是不假。
曾經許鶯鶯只會躲在他身後,可三年一別,她竟然也會不安的倚靠別的男人,連驚魂未定之際都不忘護著他離開。
封岐鳳眸漸漸幽深。
面前攤子上,賣布大娘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這位公子,是要買布嗎?”
封岐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主街上,站在人家鋪子前,無意中擋了對方好幾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