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鶯鶯瞭然,以為封岐是怕她手受傷了不好喝藥,連忙用掌根穩穩當當的從封岐懷中捧過藥碗,毫不猶豫的仰著頭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滿面平靜的放下藥碗,許鶯鶯自認十分溫柔體貼的對封岐笑了笑:“殿下這下放心了吧。”
封岐瞳仁劇烈的顫抖起來,不可思議看著的空蕩蕩的藥碗:
“你不覺得苦?”
“苦嗎?”許鶯鶯疑惑的蹙起了眉,舔了舔唇回味似的感受了一下殘留的味道:“還好吧,也不是特別苦。”
封岐捏著調羹的手僵在半空,沉默著不說話了。
在一片死寂中,摸不著頭腦的許鶯鶯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覺得封岐喂自己喝藥的模樣有點眼熟,這跟她前段時間喂封岐喝藥的方法一模一樣,連拿調羹端碗的姿勢都被他一模一樣的學了過來。
所以封岐是因為自己怕苦,便推己及人的覺得她也怕苦,所以才非要學著她喂藥。
許鶯鶯:“......”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可能打擊到了封岐,許鶯鶯驚慌的眨了眨眼,定了定神當即開始找補:“方才覺得還好,現在倒是覺得有些苦了,嘴巴裡都是苦味兒,實在是有些難忍。”
封岐:“......”
許鶯鶯:“......?”
看許鶯鶯呆頭呆腦的還要開口,封岐沉沉的嘆了口氣,接過藥碗放在床榻邊,無情的宣判道:
“你的飴糖沒有了。”
許鶯鶯驚訝:“殿下還帶了糖?”
封岐點頭:“從你家門外的那條街路過,看見有人提著擔子在買,就順手買了一點。不過你既然不怕苦,想來要這飴糖也沒什麼用,我還是帶走吧。”
許鶯鶯她家跟三皇子府根本是兩個方向,這糖顯然是封岐特意跑過去買的。
很多年沒有吃過家門口的飴糖,許鶯鶯聽得眼睛都亮了起來,扒著封岐袖子不撒手:“殿下明明是給我買的,怎麼可以帶走!”
封岐還在氣許鶯鶯剛剛裝模作樣,對她的撒嬌充耳不聞。
許鶯鶯實在是太想念從前,見封岐無動於衷繼續求他:
“殿下,就一顆好不好?我都有五六年沒有嘗過它的味道了,也不知道現在吃起來跟以前還以不一樣......”
封岐鳳眼微怔。
本來就是想著許鶯鶯會喜歡才特意跑了一趟,封岐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拆口,在許鶯鶯眼巴巴的眼神中取了一顆塞到她嘴巴裡。
封岐認真道:“飴糖吃多了不好,今天只許吃一顆,然後你該休息了。”
乖乖的被封岐塞到被子裡躺好,許鶯鶯眼巴巴的看著封岐,咬著糖含糊的問道:“殿下要去忙了嗎?”
封岐點頭:“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晚一點再來看你。”
封岐也不放心讓許鶯鶯一個人,但是豐縣的災情迫在眉睫,即使尚未出京也有許多事情要做,封岐從昨天下午起一直忙到今天,從早到晚都不得空閑。
或許可以想個辦法。
封岐一邊往外走一邊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把辦公的地方挪到許鶯鶯臥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