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事了,你若還想做官,我再去求他。”
唐鶴原一怔,語氣很輕,“我還能繼續做官?”
雲鏡紗點頭,“你從小就愛讀書,天賦卓絕,如今仕途坦蕩,當然不能放棄。大不了……”
“……大不了我纏著他辛苦幾夜。”
最後一句仿若蚊蠅,唐鶴原沒聽清,“大不了什麼?”
“沒什麼!”
雲鏡紗耳根發燙,猛地搖頭,含糊其辭道:“我到時候再想辦法。”
不知想到什麼,雲鏡紗眼睛發亮,一臉八卦,“你和襄陽侯府那位世子是怎麼一回事?我進宮前便聽說了你們的事,如今他還堂而皇之住進唐府了。”
“沒什麼。”
唐鶴原眼睫微垂,“我起初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與他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見他性子還算純良,才知是誤會。他是侯府獨苗,老侯爺催著他成婚,他不願,索性躲進了我家。”
“江夫人和阿琇性子恬靜,怕給我惹麻煩,極少出府。葉江臨性子活潑,有他在,她們能開朗些,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住下了。”
雲鏡紗有些失望,“就這樣?”
唐鶴原點頭,語氣平淡,“就這樣。”
她越是平靜,雲鏡紗越是覺得不對,不過那是小圓自己的事,她無意插手,笑著挨著她說起別的。
姐妹倆多年未見,自是興奮激動。
顧及唐鶴原的傷勢,雲鏡紗不捨地住了口,指尖輕輕在她肩膀上一戳,“還疼嗎?”
唐鶴原搖頭,“宮中太醫醫術高明,不怎麼疼了。”
雲鏡紗輕聲道:“真傻。”
“我給你換藥吧?”
“不用,晚飯前才剛換過。”
雲鏡紗“哦”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唐鶴原起身朝她伸手,“小雨,我帶你去我的屋子。”
雲鏡紗笑著握住她。
姐妹倆朝另一間屋子走去。
雲鏡紗好奇問:“唐家大哥名字就叫唐鶴原?”
“不是,他叫唐鶴。那個‘原’字,是我後來加的。你呢?為何要叫現在這個名字?”
“當然是隨景哥取的啊,不過也加了一點小小的私心。”
雲鏡紗笑,“不好聽嗎?”
“好聽。”
姐妹倆將將相認,無論說什麼雲鏡紗都特別起勁,跟在唐鶴原身後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的。
唐鶴原認真傾聽,不時點一下頭。
風雪肆虐,她偏頭看著雲鏡紗潔白側臉,抬手替她撚去發上的雪粒。
黑夜中,二人相依相偎,如密不可分的並蒂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