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啟松開她,起身下榻。
他的衣物好端端地穿在身上,寬肩窄腰,肌肉結實遒勁。
雲鏡紗看著他的背影,躺在榻上微微出神。
她從來沒想過,這種事竟讓人這般快樂。
身體上的舒適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心靈相通給人帶來的愉悅,像是下了許久雨的天陡然放晴,雲銷雨霽時初陽照在身上,整個身子都軟了。
孟桓啟端著水回來,半攬著雲鏡紗,把杯口放在她唇邊喂她。
雲鏡紗小口喝完,累得不想動,癱在孟桓啟懷裡發呆。
孟桓啟大手放在她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兩人都沒說話,享受著寧靜。
過了許久,孟桓啟開口,“舒譽的傷好似不太好。”
雲鏡紗睜眼,安靜聽他說話。
“回京後他的傷勢逐漸惡化,那條腿應當是保不住了。”
雲鏡紗窩在他懷裡秀氣地打了個哈欠,神色懶散,語氣冷淡得如同樹下冰稜,“他好不了了。”
孟桓啟眸光微動,“雲景舟做的?”
“景哥的人尋遍大周,在西南一座隱蔽村子裡找到了一株罕見草藥,調配數年,特意為舒譽做的毒。那毒會慢慢蠶食他的生機,令他逐漸虛弱,哪怕是太醫也察覺不出異常,只當他是傷勢惡化,最終,舒譽會在夢中死亡。”
孟桓啟聽了緘默,“那毒還有嗎?”
雲鏡紗搖頭,“只此一味。”
“可有解藥?”
雲鏡紗遲疑,“這事由景哥全權負責,我並不清楚。”
孟桓啟沒再追問。
他是個帝王,自然存在帝王多疑的毛病,聽聞世間竟有這種罕見毒藥,難免多問兩句。
喟嘆道:“雲景舟此人,的確有手腕,有能力。”
雲鏡紗笑著稱贊,“我從見到景哥的第一面起,就覺得他是個聰慧到極致的人。”
她好奇問:“小啟哥哥,你們方才都說了什麼?接下來準備如何對付舒家?”
孟桓啟鳳眼微眯,手掌摩挲著她光滑肩頭,“小雨,你要在這種時候與我討論一個男人?”
雲鏡紗眨眨眼,語氣無辜地說起另一個男人,“小啟哥哥,有個叫卓均的禁衛我看著還不錯,你能把他調到禦前嗎?”
雖說舒裳晚已投誠,但她畢竟流著舒家的血,不留張底牌在手裡,她實在放不下心。
孟桓啟神色微惱,把雲鏡紗壓在身下,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雲鏡紗眼中帶笑,雙臂勾著他脖頸,笑著送上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