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含笑意,溫聲道:“這是家妹幼時剛學女紅時所繡。”
這麼多年的荷包,他一直貼身儲存著。
孟桓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但那一刻,那荷包,連帶著那個豐神俊秀的男人一樣礙眼。
他舒了口氣,淡淡道:“有件事沒想通。”
“是馮家的事?”
雲鏡紗隨口一問。
孟桓啟:“是關於你兄長的。”
“景哥?”
雲鏡紗疑惑,“他怎麼了?”
心裡忽然一慌,難不成馮家一事他暴露了?
雲鏡紗驀地握住孟桓啟的手,“景哥雖聰穎,但一向老實本分,他能有什麼事?”
姑娘面上笑著,可眼神卻透出幾分緊張。
孟桓啟看了看她的手,又看向她的眼睛,“你兄長的確聰慧。”
心裡的緊張散了一分,雲鏡紗笑道:“是啊,從小景哥學東西就快,他讀書好,從小村裡人便說他一定能高中,長大後他果然不負眾望。”
孟桓啟:“他在馮家一事中表現優異,朕準備將他調去刑部。”
“真的?!”
雲鏡紗目光大亮,笑意溢滿整張小臉,興奮溢於言表,“多謝陛下,景哥一定不會辜負陛下信任,恪盡職守,為朝廷效力。”
孟桓啟掌心落在她側臉,“你與兄長感情很好。”
從前他也說過這句話,那時只是單純感慨,現在卻有一股氣縈繞在胸腔內。
他想,那應該是嫉妒。
雲鏡紗沒聽出孟桓啟話裡的不對,下意識點頭。
“感情好到,能偷窺朕的密函,送他登上青雲路。”
雲鏡紗猛地抬頭,她有些頭皮發麻,想拉開臉上的手,卻被他牢牢掌住,勉強維持鎮定,“陛下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沖動之下說破此事,孟桓啟有些後悔,卻已沒了回頭路,“杜家呈上來的摺子裡說起一個名為‘方滿’的證人,可方滿早已在朕的掌控之下,不可能越過朕去給杜家作證。”
“霂兒,你低估朕了。朕親手放的信函,方位早已記得清清楚楚,防的就是被人偷窺,你雖謹慎,但難免有差錯。”
雲鏡紗心亂成一片,“撲通撲通”在胸腔內亂跳,彷彿要破體而出。
嘴裡發幹,她抿了抿唇,快速想著應對之策。
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臉,孟桓啟低頭與她對視,啞聲問:“霂兒,他有那麼重要嗎?”
緊張之下,雲鏡紗有些沒聽清他在說什麼,紅著眼眶掉眼淚,“陛下,我、我只是想幫幫哥哥。”
“他一身本事,不該被困在翰林院,而應該去更廣闊的地方施展抱負。”
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兄長,真的有那麼重要?
孟桓啟閉眼,“所以,你甘願冒險也要助他。”
這話雲鏡紗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掉著眼淚結結巴巴道:“陛、陛下,我,我……”
孟桓啟松開雲鏡紗的臉,驀地轉身。
雲鏡紗心慌意亂,淚眼婆娑地往外追了兩步,“陛下!”
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驀地頓住,孟桓啟轉身,大步朝雲鏡紗走來,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下次,不準再這樣了。”
雲鏡紗鼻頭一酸,眼淚源源不斷砸在孟桓啟衣上,她抱住他的腰,哽咽道:“陛下,我只是害怕。”
“貴妃娘娘背後有太後,有國公府,而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