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音咬唇猶豫。
雲鏡紗略過她,看向豐熙,“說說,究竟怎麼了?”
豐熙頓了頓,“陛下昨夜宿在鳳儀宮。”
“啪嗒。”
玉箸砸落在桌面。
愣了兩息,雲鏡紗若無其事拾起,雲淡風輕道:“貴妃娘娘是陛下的妃嬪,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芳音替她委屈,“可娘娘進宮後,陛下都是宿在玉華宮啊。”
然而兩人不知為何吵了一架,之後陛下便去了鳳儀宮,這不是在給娘娘施壓,想要她主動去服軟嘛。
雲鏡紗:“你見過哪個獨佔皇寵的妃子有個好下場?雨露均霑是帝王的本性,遲早的事,慌什麼?”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這兒不需要人守著,你們先下去用膳吧。”
不等芳音和尹尋春開口,雲鏡紗率先把三人趕了出去。
人走了,她松開攥得極緊的手,白嫩肌膚上留下兩道刺眼紅痕。
內心遠不如表面裝得無動於衷。
雲鏡紗舒了口氣。
他是個皇帝,又血氣方剛的,這都是正常的。
不過虛情假意而已,沒什麼好在意的。
如此安慰自己,可面對一桌子的菜,雲鏡紗再沒動一口,任由它們逐漸變冷。
……
今個兒天不錯,芳音和尹尋春攛掇著雲鏡紗出去走走。
這一個月以來,陛下雖也常來玉華宮,但鳳儀宮也沒少去。
且依芳音觀察,這兩人之間不尷不尬的,晚上雖躺在一張床上,但什麼也沒做。
這麼冷下去也不行,芳音勸了幾次,見雲鏡紗冷著臉,也不敢再勸,只得想方設法讓她散散心。
這個時節丹桂飄香,菊花怒放,一路走來,禦花園不見半分悽涼之景,別有意趣。
雲鏡紗站在池子前,要了一把魚食往水面一撒。
魚群蜂擁而至,爭先恐後張嘴奪食。
一條胖乎乎的紅色錦鯉慢悠悠遊來,將將張嘴,一條金燦燦的尾巴一甩,將那紅色錦鯉擠了出去。
它呆愣愣地在原地遊了一圈,似乎不知發生了何事。
傻得可愛。
雲鏡紗被它逗笑了,嘴角不由揚起。
正看得起勁,一道聲音越過假山,準確無誤落在她耳中。
“這禦花園年年都是這般景色,真是越看越無趣了。”
一行人映入眼瞼。
舒裳晚穿著織金雲錦曳地裙,外罩紅色披風,徐徐從假山後繞了出來。
看得出這陣子她過得極好,滿面春風,哪怕是見了她,也只是挑了挑眉,並未露出嫌惡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