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日子才是陛下所謂的‘時候’?”
雲鏡紗悽苦一笑,“陛下哪怕是編,都不願編個像樣的理由嗎?”
孟桓啟額角兩條青筋鼓動,小臂肌肉線條繃成直線。
他在猶豫,是否要將事情全盤托出。
無論她想做什麼,他終究不願將她牽扯進來。
情緒在拉扯,耳畔是她的哭聲,孟桓啟心髒鈍痛,太陽xue跳動,頭腦脹痛。
等不到他的答案,雲鏡紗眸色深冷,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忍著哽咽道:“臣妾身子不適,無法伴駕,陛下請回吧。”
除了進宮那日,她極少在他面前自稱“臣妾”。
孟桓啟嘴唇顫抖,“霂兒……”
“陛下。”
姑娘身形纖弱,腰背挺得很直,冷淡而恭敬地對他道:“請回吧。”
孟桓啟看著她。
不管她如何對他虛情假意,虛與委蛇,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
倘若開誠布公,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會發生轉變。
可他不願,也無法忍受她對他公事公辦,一臉冷淡。
現在這般就極好,他不想改變。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去,等她氣消了,他會給她交代。
再等等,等她心裡有了他,等一切塵埃落定,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孩子。
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孟桓啟低聲道:“好,你先休息,朕過些時日再來看你。”
最後看了她一眼,男人提步離開。
腳步聲遠去,雲鏡紗停下哭聲,緩慢擦去臉上的淚。
容夫子說的沒錯,姑娘若是柔順慣了,一定會吃虧。
果不其然,她這不就是吃了個悶虧?
希望她鬧了這麼一場能有所收獲,最起碼也要讓他看到她的態度,不再吃那該死的避子藥。
……
九月初一是去向太後請安的日子。
一大早,帝妃三人便聚集在慈寧宮。
雲鏡紗沉默著低頭吃茶,光聽上頭的母子二人說話。
兩刻鐘後,太後便讓人散了。離開之前,雲鏡紗聽見她道:“皇帝,你留下。”
她回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眼,與他對視片晌,雲鏡紗默默移開視線,行了一禮,恭敬退去。
這段時日孟桓啟依舊常去玉華宮,可二人之間的氛圍急轉直下,冷淡得很。
夜裡也只是單純地躺在一張床上。
貼身的豐熙幾人自然察覺了,除了尹尋春,一個個的擔心不已,勸娘娘與陛下和好如初。
可娘娘平日裡那般軟和的人,這次不知怎的執拗得很,依舊我行我素,讓芳音擔心不已。
出了慈寧宮,雲鏡紗維持禮數與舒裳晚打了個招呼,不等她回應,直接帶人走了。
舒裳晚意外,悄悄問丹瑩,“他倆這是吵架了?”
丹瑩搖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