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紗垂眸把他腰封解開,心下好氣又好笑。
青天白日的,她能做什麼?
見他方才的表情,她還以為自己是個佔清白男子便宜的採花大盜呢。
把腰封系在孟桓啟腰間,雲鏡紗退後兩步,“陛下喜歡嗎?”
孟桓啟垂眸,指腹在腰封繡紋上摩挲,“這是……?”
腰封上並不是一般的繡紋,以月白色做底,似一籠輕紗,上繡麒麟與木蘭花,麒麟威風凜凜,木蘭潔白高雅,莫名和諧。
雲鏡紗耳尖微紅,避而不談,“陛下只說喜不喜歡。”
指尖拂過輕紗與木蘭,孟桓啟眸光輕柔,“喜歡,霂兒想要朕做什麼。”
雲鏡紗輕哼,“哪有送禮還要問別人的,陛下自己想。”
孟桓啟凝眉思索。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高德容小心翼翼的聲音,“陛下,幾位大人在候著了。”
孟桓啟飛快皺了下眉。
雲鏡紗懂事道:“湯送到了,我也該走了。陛下快去吧。”
她雙眼彎成月牙,“陛下欠我一份吃食,一份禮物,可不許忘了。”
頓了頓,雲鏡紗又補充,“忘了也沒關系,我都給陛下記下了。”
孟桓啟失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的。”
雲鏡紗並未接話,怔在他的笑中。
他很少笑,哪怕只是清淺的一抹,彷彿雨後初霽,陽光碟機散嵐煙,輕輕落在花蕊中的水珠上。
清冷中含著暖意。
極為矛盾,可又那般難忘。
她這是在做什麼?
雲鏡紗轉醒,指甲陷入軟肉中。
見孟桓啟轉身欲走,她追上去,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惶惶出聲,“陛下……”
孟桓啟一頓。
一雙手緊緊抱著他,用力到指尖泛白。
他神色懊惱。
這麼多日避著她不見,她心中自然不安。
掌心覆在她手背,孟桓啟溫聲道:“等這陣子忙完了,朕再陪你。”
眉心輕鎖,他嗓音微沉,語調安撫,“十五那日,朕陪你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雲鏡紗徹底清醒,柔聲應,“好。”
她松開手,目送孟桓啟離開。
拿好食盒,雲鏡紗往外走。
門開啟之際,屋外陽光一瞬將她的眼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