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容瞥了眼許玉淮,溫聲道:“自然,再等一兩個時辰,姑娘便能與兄長團聚。”
“多謝,謝謝公公。”
雲鏡紗感激的神色一頓,轉為猶疑,“可、可是陛下……”
高德容小聲道:“陛下有句話讓奴才轉告姑娘,那條墨玉手串,您只管放心大膽地戴。”
雲鏡紗怔住。
高德容笑了笑,“宮中事多,奴才不便久留,告辭。”
他轉身,對舒含昭幾人略一頷首,大步離去。
芳音難掩激動欣喜,“姑……”
剛說一字,敏良重重拉她一把,往某個方向使了個眼色。
芳音當即蔫了,縮著脖子不敢吭聲。舒含昭倏爾抬頭看來,眸光陰毒如蛇,冷冷掀唇,“恭喜婕妤娘娘。”
她不屑嗤一聲,“還跪著做甚,都不做活了?”
丫鬟小廝連忙爬起,垂首四散而去。
舒含昭環視一週,大步離去。
黃老夫人面色平淡,道了聲恭喜,在秀妍和綺琴的攙扶下跨上轎攆,回了承安堂。
唯有許玉淮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神色不明。
尹尋春拉住雲鏡紗的衣袖,暗暗瞪他一眼。
雲鏡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緩步朝許玉淮走去,“侯爺。”
“不願嫁我,是因為陛下?”許玉淮垂眸看她,忍住了沒問那句傷人的“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了他。”
雲鏡紗搖搖頭,杏眸淚光點點,“我並未見過陛下。”
她見的只是“齊公子”。
許玉淮抿唇。
難不成是雲景舟面聖時提及家中有一胞妹,令陛下起了意?
出神間,忽聽少女輕聲問他,“許大哥,你不是說,我哥哥死了麼?”
許玉淮一怔,嚥下質問,愧道:“抱歉,是我未曾查清。”
“沒關系,他回來就好了。”
雲鏡紗揚唇,“許大哥,我要走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驟然握緊,許玉淮洩氣懊悔。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能是他的。
他忍下怨憤,喉中洩出一聲,“嗯。”
“看著我曾救你一命的份上,許大哥。”
雲鏡紗抬眼,柔聲問:“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
回到桃蕊院時,提前歸來的敏良芳音正熱火朝天地為雲鏡紗收拾細軟。
她叫來二人,親自為她們倒了杯熱茶,“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