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紗紅著眼複解釋一番,啞聲道:“帶芳音下去安置,敏良備水,我想沐浴。”
敏良忙道:“好。”
雲鏡紗進了屋。
往返共坐了四個多時辰的馬車,她有些累,脫了外衫靠在榻上,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她醒來,天已擦黑。
敏良聽見動靜進屋,“見姑娘睡得香,奴婢便沒叫您。水涼了,姑娘一日沒進食,先用膳吧,吃完了再沐浴。”
雲鏡紗摸了摸肚子,是有些餓,點頭同意。
估摸著雲鏡紗快醒了,敏良兩刻鐘前便差小丫鬟去取了飯菜,她話剛說完,小丫鬟提著食盒回來了。
擺好飯,雲鏡紗慢慢吃著,“芳音如何了?”
“請大夫看過,說是暈過去罷了,待她醒了便好。”
雲鏡紗:“好。”
她心裡很是清楚芳音為何而暈,並不擔心,不過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
“尋春呢?”
敏良無奈,“說是被嚇著,吃了飯就睡下了。”
雲鏡紗便不管她,繼續用膳。
吃了飯,敏良立馬讓粗使嬤嬤抬水進來。
知雲鏡紗沐浴時不喜人近身,她檢查一遍可有遺漏,轉身退下。
屋內只剩她一人,雲鏡紗舒了口氣,褪去衣衫,只著裡衣走向浴房。
走出一步,熟悉的窗戶輕叩聲在耳畔落下。
雲鏡紗回頭,果不其然見到孟桓啟的身影。
“齊公子?”
外邊有人守著,他是怎麼進來的?
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窗前,穿著玄衣劍袖,小臂帶著護腕,露出一雙寬厚、五指修長的手。
取下蒙面的巾子,孟桓啟抬眼看雲鏡紗。
目光將將落在她身上,立即被刺了似的移開,嗓音發緊,“你在做什麼?”
“我、我準備沐浴。”
雲鏡紗愣愣答。
瞥見孟桓啟通紅的耳根,她眉尾上揚。
孟桓啟背過身,“我先走了。”
“齊公子!”
那日抱著孟桓啟哭了一場後,他給她留下一封信,說是未來幾日事忙,不便前來,兩人便再未逢面。今日才受了場“驚嚇”,雲鏡紗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她疾步上前,輕柔的嗓音發顫,“我、我怕。”
腳下一崴,雲鏡紗小小地“啊”了一聲。
一隻手臂攬住她腰,牢牢把她箍住,孟桓啟目光平視前方,“怎麼了?”
敏良的聲音在窗外低低響起,雲鏡紗怕驚動她,小聲道:“我……”
“侯爺,侯爺您不能進。”
“侯爺,姑娘現在不便見人,您不能進去!”
屋外嘈雜聲讓雲鏡紗皺起眉。
這個時間,許玉淮怎麼來了?
“都給本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