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擺飛揚,像極了一朵盛放海棠。
孟桓啟立在原地,看著那朵海棠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過了許久,他伸手。
月光之下,掌心落了朵完整的粉嫩桃花。
……
雲鏡紗回到桃蕊院時,正遇上準備出去尋人的敏良。
“姑娘回來了。”
敏良一臉驚喜,“奴婢正要出去尋您呢。嘉木也真是,這大晚上的,哪能真讓您一個人在外邊。”
“我這不是好好的。”
雲鏡紗笑,“尋春呢,可回來了?”
“沒呢。”
聽見動靜出來的芳音擔憂道:“也不知她去了哪個茅房,怎麼久還不回來。”
“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隨口安撫芳音一句,雲鏡紗進門,“給她留盞燈,到了時辰,她自會回來。”
芳音:“好。”
敏良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解。
什麼叫到了時辰就會回來?
她沒多問,伺候著雲鏡紗洗漱,扶她入帳。
雲鏡紗枕著松軟枕頭,心情頗好入眠。
翌日醒來,吃了早膳,尹尋春偷偷摸摸蹲到她身邊,水靈靈大眼睛下掛著兩道青黑,精神勁卻很是不錯。
她昨夜回院時姑娘已經睡下了,在床上興奮地輾轉反側,直到四更才睡下。
“姑娘。”
尹尋春難掩興奮,“可惜你沒親眼看見,昨夜真是比唱戲還熱鬧。”
她兀自小聲道:“舒含昭到了承安堂就發了瘋,把花瓶茶具香爐全摔了,連桌子都掀了,指著老夫人的鼻子罵。她說,只要有她在一日,老夫人就別想把姑娘塞給許玉淮做妾,氣得老夫人臉漲紅,站都沒站住,就差沒一頭厥過去。”
“後來許玉淮追上來,老夫人當場暈倒,承安堂內好一陣人仰馬翻。”
尹尋春捂著嘴咯咯笑,“許玉淮臉色當時就沉了,急忙喊人去叫太醫,或許是見他生氣,舒含昭這才沒繼續鬧。”
芳音路過,見尹尋春蹲在雲鏡紗腳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好奇問:“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尹尋春:“說老夫人……”
“說昨日在老夫人那兒聽的書。”
雲鏡紗笑著接話。
尹尋春不解,緊接著就聽芳音道:“昨夜承安堂請了太醫,也不知老夫人如何了。”
雲鏡紗面露憂色,“待會兒你陪我去承安堂走一趟吧。”
芳音應下。
尹尋春沒怎麼聽明白,雲鏡紗遞了塊芙蓉糕給她,語氣冷淡。
“孫媳氣暈了婆母,不是個好名聲,許玉淮不會讓人傳出去,你往後也莫說漏了嘴。”
尹尋春咬了口芙蓉糕,含糊道:“記下了。”
雲鏡紗撚了塊糕點。
手沒拿穩,芙蓉糕掉在裙上。
雲鏡紗探手去拾,目光觸及腰身,驀地想起那枚丟失的香囊。
“尋春,去幫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