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珍偷偷看了眼孟桓啟,好奇道:“說來,皇兄今日怎麼來了妹妹府上?”
聞人故訕訕一笑。
他聽說敏淑給常遠侯府送了帖子,想著那位神秘的姑娘說不準會出席,硬是在長極宮撒潑打滾了一個時辰,才把他這表弟帶出了宮。
聞人故清了清嗓子,“敏淑這兒的春景最是不錯,你皇兄日理萬機,偶爾也是需要放鬆的,這不,一聽我說起你府上,他就來了。”
孟桓啟冷冷剜了聞人故一眼。
聞人故沖他討好地笑。
先帝子嗣不豐,活下來的只剩孟桓啟和孟月珍,面對這唯一的皇妹,孟桓啟還算縱容,沒駁了聞人故的話。
孟月珍捂唇笑,眼裡落滿碎星,“表兄說話真是越來越好聽了。”
無論事實如何,總歸這話聽得她身心舒暢。
天還未熱,聞人故手裡捏了把扇子,故作風流地扇了扇,“那是。”
他拐彎抹角步入正題,“說來,常遠侯夫人今日也來了吧?”
“來了。”孟月珍點頭,“還帶了個姑娘來。”
孟桓啟眸光一頓。
來了來了。
聞人故忍住心喜,佯裝驚訝,“哦?什麼姑娘?”
孟桓啟無聲呵了聲,總算知道他今日搞的什麼名堂。
孟月珍:“聽說是常遠侯失蹤時將他救下的姑娘,那姑娘雙親早亡,常遠侯便將她帶回京,顧念著救命之恩,準備為她尋門親事。舒家妹妹今日來,就是為她擇婿的。”
說起此事,孟月珍有些無奈。
今日分明是她相看,舒含昭離開後不久,她便接到皇兄到來的訊息,到現在連個男子的面都沒見。
聞人故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朝孟桓啟看去,果真見他眸中溫度冷了三分。
要死啊,這許玉淮和舒含昭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居然給這位看上的姑娘擇婿?
嫌活太長了?
孟桓啟啟唇,嗓音冷冽,如臨寒雪冰川,“看的哪家?”
孟月珍雖不解孟桓啟為何對此事有興趣,卻也沒替舒含昭遮掩的意思,“侍衛司馬帥……”
假山之後,舒含昭已經沒了力氣掙紮,癱軟在地,面上蒙著濕布,眼裡溢位屈辱憤恨的淚水,嘲哳嗓音已含了哭腔,卻仍在叫囂,“……我定要把你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腳邊忽地落下幾枚碎石子。
有人來了。
雲鏡紗當機立斷,面無表情地直起身,手上用足了勁,狠狠將舒含昭推下水。
“嘩啦——”
巨大落水聲砸響,水浪高高濺起,這一變故打斷了孟月珍的話。
“啊!”
看清有道身影在水中掙紮,孟月珍一驚,急道:“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