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故的母親乃是與先帝一母同胞的定嘉長公主,長公主夫婦意外去世後,先帝憐惜外甥失怙失恃,將他接進宮與孟桓啟作伴,先帝去後,二人少年相持,感情極好。
可聞人故搬出皇宮後越發不像樣,常年流連煙花之地,與紈絝飲酒作樂,行為浪蕩,有失體統,被禦史參了又參,始終不為所動,而孟桓啟也護著他,令朝中大臣恨鐵不成鋼。
一路進了東平郡王府,不見聞人故那些鶯鶯燕燕,孟桓啟皺起的眉頭略松。
門外暗衛迎面見了孟桓啟,垂首行禮,“陛下。”
孟桓啟擺手。
暗衛開了門,待孟桓啟進屋後把門闔上,與衛焱點了點頭。
衛焱頷首,盡職守在門外。
屋內。
聞人故倚在榻上,悠閑地拎了壺酒,如雪肌膚染上紅意,眉眼醉意似桃花動人,醉玉頹山,軒然霞舉,俊美得不似凡人。
瞥見孟桓啟的身影,聞人故扔出手中酒壺,“表弟,你太過分了。”
孟桓啟抬手,準確無誤接住酒壺,“窺探君王行蹤,是重罪。”
食指勾了勾酒壺,他冷聲,“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聞人故陰陽怪氣道:“臣知錯,任憑陛下處置。”
孟桓啟乜他一眼,坐到榻上,給聞人故倒了杯酒,“別去打擾她。”
聞人故端起酒杯,應了他的賠罪,臉上怪模怪樣的表情瞬間煙消雲散。
剛喝了口酒,意識到孟桓啟方才說了什麼,一口嗆住,咳嗽著震驚道:“你還真是去見姑娘了?!”
孟桓啟皺眉,眼裡含著嫌棄。
聞人故咳了一陣,擦去下巴酒漬,好奇追問:“她叫什麼名字,年芳幾何?生得好不好看?是什麼性子?溫柔的還是嬌氣的,亦或是潑辣的?”
聞人故府中養了三名美若天仙的姬妾,性子正對他說的三種。
孟桓啟睨他,目含警告。
聞人故訕訕,“我就是好奇嘛。”
孟桓啟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飲下。
聞人故長嘆一氣,“嗐”道:“你這性子這麼悶,人家姑娘怎麼受得了你?”
“不過,她為何會在常遠侯府?”
孟桓啟嚥下清酒,“她因緣巧合救下許玉淮,隨他上京尋找失蹤的兄長。”
“救命之恩啊?那不得以身……”
眼見著孟桓啟鳳眼微眯,聞人故訥訥嚥下剩餘的話,輕咳一聲,“她兄長怎麼了,你沒讓人去找,好去和人家獻殷勤?”
孟桓啟搖頭,注視著杯中酒水,“時隔多日,難以尋蹤。”
連皇家暗衛都沒找著,看來那姑娘的兄長是兇多吉少了。
聞人故默默憐惜一番常遠侯府裡那位美人,給孟桓啟續上,又為自己倒了杯酒。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壺中酒頃刻去了大半。
孟桓啟支著腿,一手執酒杯望著窗外,小聲呢喃一句。
“你說什麼?什麼玉啊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