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
項知墨對於碰到他顯然也很震驚,恰好他們身邊都沒有其他同事,項知墨就走到貝恪身邊咬牙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貝恪遙遙看了人聲鼎沸的食堂一眼,隨後鎮定地對項知墨說:“我們換個地方聊。”
在這點上兩個人顯然很有默契,都沒打算在公司鬧出事情,於是走出公司,來到相對僻靜的樓後一角。
剛走到後項知墨立刻咬牙低聲問:“貝恪,你可以要點臉嗎,現在居然還追我追到公司了,想要破壞我在這裡的工作,你——”
項知墨連說好幾句,只看到貝恪並不回答,目光格外冷靜地看著他。
等項知墨不說,貝恪才問:“項知墨,動動腦子想想,你說的那些事情可能發生麼?”
“你好歹也自己考上了top2的本碩,我希望你能夠把智商多用在工作和生活上,不只是死讀書。”貝恪的語氣很平靜,“我們已經分手了,雖然分得不算好看,但我並沒有報複你的意思,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花心思。”
“我來這裡只是因為託索給出的月薪高,合理地規劃職業發展道路,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我以後就只有簡單的工作關系,希望你能明白。”
“如果你不明白也沒關系。”貝恪繼續冷靜地說,“真的拼著自己工作不要也跟我鬧個魚死網破,我奉陪。”
“項知墨,我只希望你能走出那個小縣城。”
貝恪說完很快就離開,只留下項知墨一個人在原地。
項知墨很狼狽,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狼狽難堪到說不出話來。
他跟貝恪明明一起從那個小縣城裡離開,但不知何時起貝恪跟從前不一樣了。
貝恪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耀眼,他嫉妒,不甘心,不想承認這件事情。
陰暗在他心裡慢慢滋生。
為什麼對方越變越好,他卻似乎永遠停留在原地踏步。
他逐漸扭曲心態,開始有意貶低貝恪,生活中若有若無地找茬,但每次看到貝恪冷靜的目光,又覺得那些找茬做不下去。
他對貝恪已經很好,項知墨安慰自己,覺得本來就該這樣,他從小看到的就是這樣,父親到家就當甩手掌櫃,媽媽做飯洗衣包攬所有家務。
他自覺已經夠好,偶爾還會幫忙洗衣服做家務,雖然這些都不是他應該做的。
後面他的心態越來越扭曲,看到貝恪下意識就是貶低,也可能潛意識裡抱著希望覺得對方會被他的貶低打擊到,安安心心地留在身邊。
但現在,他看著貝恪離去的背影,雖然纖細但身姿卻格外挺拔,有種蒼松翠柏一樣的挺拔。
他如夢初醒,狼狽地別開眼。
貝恪說希望他能走出那個小縣城,是什麼意思?
項知墨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回公司坐在工位上收到他之前聯絡過的evp王副總的訊息,想了想,還是走去對方的辦公室。
貝恪離開後也沒有再回食堂,隨意找了家咖啡廳吃三明治,吃的時候點開手機,考慮要不要跟裴梓逸說這件事情。
但他們似乎還沒開始交往,沒必要說,而且他已經把事情解決,相信項知墨只要有腦子就不會來跟他鬧,大家裝作從前不認識,只是簡單的工作關系就行。
而他相信項知墨還是有點腦子的,好歹自己考上top2智商不低,只不過是因為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帶來的影響,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一葉障目。
他正吃著飯,收到裴梓逸的訊息,對方問他:吃午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