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司還要壓榨員工帶病工作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跟公司沒什麼關系。”貝恪笑著回答,“主要我們牛馬就是這樣的。牛隻需要在春天勞作,而牛馬一年四季都要勞作,輕傷不下火線。與其指望公司放假,不如指望自己的病早點好。”
裴梓逸搖了搖頭不是很認同,如果貝恪真的生病,他可能會半強迫對方請假。
有時他都會想不如讓貝恪跳槽到他爸的公司裡算了,反正那邊也需要法務,跳過去後他多方便。
但又覺得這只能想想,他無權幹涉對方的事業。
裴梓逸揉揉貝恪半幹的頭發,拿出吹風機來給人吹幹,之後自己也去洗澡。
洗澡後貝恪在床上刷劇,他幹脆拿出筆電處理一些待審批的事宜,等時間到晚上十點半,他就收好筆電催著人睡覺。
貝恪躺在床上,莫名真的有種他們在交往的感覺。
一起吃住,吃完飯了彼此做些事情,再一起躺下來睡覺。
不一定每天都有,但有的時候一定會很舒服很和諧。
真的很像是戀愛中的情侶,他們像是沒有確定過關系的情侶。
這樣的相處很舒服,沒什麼不好,就是時不時會覺得心裡七上八下,並不踏實。
要不然找機會跟裴梓逸一起聊聊?
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裴梓逸就貼過來,抱著他。
貝恪也不再想,滑到裴梓逸懷裡,手若有若無地去輕輕撫摸對方的腹肌。
說來也奇怪,他印象中好像沒怎麼聽裴梓逸說過健身,但對方卻有手感很好的腹肌,今晚恰好想起來他就順勢問:“你平時都做什麼運動,怎麼練出腹肌來的?”
“跑步機,舉鐵。”裴梓逸跟貝恪解釋,閉了閉眼,聲音有點啞,似乎是在忍耐什麼,“從前上學的時候玩過騎馬射箭帆船這些,但後面工作了沒時間就只在公司的健身房用跑步機和舉鐵。”
“哦。”貝恪很誠懇地誇贊:“腹肌不錯。”
裴梓逸忍到這裡似乎忍無可忍,抓著貝恪的手無奈道:“別鬧,你今晚病了。”
“我覺得病好了。”貝恪帶著些許調皮地說:“而且你上次吃飯前胃疼,也沒影響你飯後玩。”
年輕人嘛,病痛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貝恪真覺得自己沒問題。
“……這不一樣。”
“有哪裡不一樣?”
但裴梓逸也沒說具體哪裡不一樣,只有點粗暴地命令:“睡覺。”
不過貝恪到底沒有鬧,怕鬧過火了明天真爬不起來去上班。
新入職第二天,他可不想遲到。
這樣想著,他很快就睡著。
可能到底生過病身體很累,沒多久貝恪就睡沉了,整個人非常乖巧地蜷縮在裴梓逸懷裡。
高層樓的深夜很安靜,安靜到裴梓逸只能聽見貝恪平緩的呼吸聲,他聽了片刻,慢慢刻意地跟對方保持同一個頻率的呼吸。
從前他未曾想過,自己會連呼吸的頻率都願意跟另外一個人保持一致。
但他現在為什麼又願意這麼做。
答案已經十分明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貝恪。
貝恪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他的額頭,“怎麼了?”
“沒事。”裴梓逸重新摟著人說,“早點睡。”
其實他只是害怕貝恪的病情半夜有反複,特意在電子手錶上定了鬧鐘,半夜醒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