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反應過度了。
他紅著臉囁嚅地說:“那個,我,我剛才是……”
但話到嘴邊忽然詞窮,他解釋不出來自己剛才說那句話是為什麼。
裴梓逸只看到貝恪紅著臉,嘴唇微微張著,卻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低頭在貝恪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這個吻像是花瓣落入一池春水中,很輕柔,卻將一池春水攪亂。
貝恪輕輕摸著嘴唇,感覺這個吻絲毫沒有情人間的慾念,反倒帶著幾許他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憐愛。
他垂眸跟著裴梓逸收拾好麻花和點心,一起來到對方家裡開啟冰箱門,看到冰箱裡塞著不少食材,他好奇問:“你這兩天都在家做飯嗎?”
“沒。”裴梓逸否定,“我自己在家哪有那種心情。”
貝恪微微睜大眼,不敢繼續問了,只轉而聊:“你晚飯想吃什麼?”
裴梓逸對著冰箱裡的食材,“我們晚飯吃油燜大蝦,尖椒牛肉絲跟蒜蓉西蘭花,可以嗎?“
聽到對方一副安排語氣,貝恪很驚訝,“你這是要做飯?豪門公子哥會做飯?”
裴梓逸覺得好笑,“是什麼讓你覺得我不會做飯?別忘記我並不是天生的豪門公子哥,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苦日子,從前也經常給我爸做飯。”
“對哦。”貝恪想起來,眼前這個看起來非常有錢的男人,其實從前有段時間過得也很苦,他就說:“那一起做吧。”
他沒有吃白食,看著人做飯自己不動手的習慣,就主動去幫忙。
兩個人一起做飯很快,半個多小時就做完三道菜,主要是裴梓逸在做,貝恪在打下手。
吃飯的時候貝恪嘗了下,非常誠懇地誇贊:“味道真不錯,從前沒想過你也會做飯。”
裴梓逸好笑問:“怎麼,以為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貝恪猶豫下,選擇實話實說,“就是我第一次試著讓你去盛飯時,真的以為你會不做的,因為從前……”
從前項知墨就經常懶得做。
他說順口,一下子沒忍住差點就說出項知墨的名字。
不過項知墨不是他認知中的個例,他們那個縣城裡風氣就那樣,男人到家就是甩手掌櫃,不做飯洗衣,甚至不帶孩子。
貝恪上大學前也是因為跟盧琳一起生活,盧琳太忙他需要一個人照顧自己,才學會做飯的。
“對不起。”貝恪轉而說,“我不該誤會你。”
裴梓逸顯然猜到貝恪想說什麼,大概是要說項知墨連盛飯都不做。
他本人是無法理解連盛飯都不做的男人怎麼想,但考慮到他跟貝恪現在的關系,還是沒有繼續聊項知墨的事情。
雖然裴梓逸總告訴自己,成年人,交往過其他人也很正常,他不應該介意這些。但他發現如果真的在意,沒有誰能夠完全看開。
所以他盡量避免跟貝恪聊項知墨的事情,怕說多了他會無法接受。
他只說:“有這種誤會很正常,我爸至今還覺得我已經忘記怎麼洗菜切菜。”
貝恪笑了,“有種家務無能,叫父母覺得你家務無能。”
吃完飯,裴梓逸沒有說這裡明天會有家政來收拾的事情,選擇跟貝恪一起把碗放在洗碗機裡。